在須臾。
安寧已看到老道背後的中海,也看出中海手中沒有兵刃,只看到中海突然仆倒直向前
竄,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面對雲飛老道的瘋狂搶攻巳沒有讓他分心思索的機會,只能全力
封招,心中暗暗著急著,眼看健僕們死的死傷的傷,莊中火起,看來排雲山莊這次毀定了,
目下只有他一個人,連一個老道也接不下,大劫難逃,一切就將完了,怎不令他心焦?
雲飛老道已主宰了全域性,“颼颼颼”連攻三劍,將安寧迫得從左面繞退了五六步;一面
迫攻一面狂笑道:“閣下可說是貧道今天所遇的唯一高手,大概你就是浪得虛名的三莊主安
寧了?納命!”
喝聲中,攻出一招“流星趕月”,迫得安寧急退丈外,這時兩人已換了位,安寧的靴子
踏在中海的左腿彎,再往後退,拚全力封架。
中海閉上眼,忍痛假死,絲毫不動。
“錚錚!嗤!”清鳴震耳,安寧終於將襲來的兇猛招式封出偏門,危極險極。
雲飛老道一聲長笑,如影附形迫近,招出“靈蛇吐信”,一吞一吐間,劍已突中官而
入。他的右腳踏在中海的左脅下,正待將左腳跟上,還以為腳下是死呢!
中海好不容易等到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右手的三杷飛刀突然有兩把脫手疾飛,身軀向
左猛翻,右手乘勢急送,手中的飛刀不已偏不倚地送入老道的下陰,直透腹腔。
“啊……”老道狂叫,向下一挫,遞出的劍突然脫手疾射,左掌全力下拍。
中海剛轉動身軀,老道便坐倒在他的身上,那一掌拍中他的背心,他只感到眼前一黑,
便失去了知覺。
老道則抽搐著逐漸斷氣,死時仍爬伏在中海的身上,兩人皆面向下仆倒,身軀交叉著。
老道的鮮血,染得中海也成了血人。
對面,安寧安靜在仰面躺在血泊中,腹下貫入雲飛老道臨死前擲出的長劍。雙方相距大
近,劍到時他身形未穩,沒法躲開全力的一擊,應劍倒地,劍仍斜插在腹下,人巳斷氣。
中海昏厥了許久,神智漸清。首先,他感到奇熱如焚,口舌乾燥。然後是火焰和木材的
爆炸聲傳來,風聲呼呼,熱浪逼人。
接著,他感到下身麻木,有奇重的物體壓住他的下半身。
他搖搖腦袋,想將昏眩搖落,掙扎著翻過身來,伸手推在壓在下身的物體,手觸處黏黏
地,摸了一手血。
四面都有死,血腥已令他嗅覺庶木,但看清手上的血跡,他神智完全清了,連把挺身站
起。
“哎……喲!”他本能地驚叫一聲,背心和左肩因掙動而觸動傷處,痛得他齜牙咧嘴。
一陣熱浪捲到,他身形一幌,“得”一聲輕響,腰帶上的竹簫滑落在地。他低頭拾起,
瞥見先前壓在他下身上的死老道臉容,頹喪地自語道:“又不是長春子,可惜!”
又一陣熱浪襲來,轟隆隆連聲狂震,天地搖勤,兇猛的熱浪幾乎使他掀倒。
原來是大廳在火海中倒塌,聲勢駭人。他向外側飛奔,遠離了火場,舉目四望,遠處木
柵也似乎在燃燒,整座山莊全陷在火侮中,看不到半個活人。
“天哪!想不到我竟替吳家帶來了橫禍飛災,這是什麼世界?天理何存?”他痛苦地厲
叫,淚酒胸襟。
他不能逗留,最近的村莊約在十里開外,必定有人趕來救火,不走不行。他的行囊已陷
在火海中了,祖傳的一盒龍雛針也完了,目下他身上幾乎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