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雙美麗的大腳。
艾芬很感謝這個太祖,她可不認為將好好的一雙腳裹成粽子有什麼好看。
艾芬以她有限的生活範圍推算看來,這個大梁朝,總體來說還算是富庶的。起碼因該是沒有戰爭的--單是看艾府里人的日常行事,便知道日子還算是太平。倘若名不聊生,定然會發生經濟危機,哪裡有那麼多便宜的新鮮的水果,蔬菜,大米可吃?
艾芬想到古時候重農抑商,商人是最被人看不起的。記得中學的時候學過一篇文章叫《范進中舉》,文章裡提到屠夫的女兒嫁給了連飯也吃不起的讀書人范進,那也算是高攀。想起她也是商人之女,豈不是也算是粗鄙的下九流?
其實艾芬心裡很是滿意這樣的身份,多少穿越人夢寐以求的米蟲生活啊,就這樣讓她白白得到了。打定了主意以後一定不去高攀誰,做個再平凡不過的商人之女就好。也不去管他什麼地方,什麼朝代,什麼皇帝。這些統統和她一個平頭百姓沒有什麼關係。就算皇帝輪流做,也不可能明年到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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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到古時候的皇帝都喜歡征戰,再想起杜甫那幾首著名的“三吏”“三別”,這樣看起來,她的人生豈不是也很沒有保障?為什麼是架空?這就是架空得不好了,不知道未來歷史怎麼演變,沒有辦法提前做躲禍的準備。
艾芬想到後頭實在沒解,卻發現她竟然學起那杞國人杞人憂天起來!管他呢,就算是戰亂抓壯丁,因該也抓不到她一介女流頭上來。再說了,歷史都改道了,誰還知道下面將上演寫什麼……總之,她要做個平凡人過一輩子的平凡生活的願望因該不算難實現。
艾芬打定了主意平凡地過一生,卻發現要做個平常人也不容易。首先日常生活中就需要時時刻刻注意小心說話,謹慎做事,免得露餡兒。再其次還得要扮個小孩子,累得她經常有豁出去當一次妖怪的念頭。當然,最後還是怕死的恐懼戰勝了衝動的念頭,老實規矩地生活。
陳氏見艾定邦一有空便教女兒認字,教了不到一年,艾芬就能背好幾首唐詩。心裡多少生出些要和艾定邦互別苗頭的想法來。可是女兒這麼小如何教得針黹,廚藝,管家呢?
陳氏煞費苦心地想了很多天,決定還是拿出她的看家本領,教艾芬彈琴。可是就算學彈琴,艾芬還是太小--起碼手太小。不如每日得閒了先彈給艾芬聽。聽多了以後,一定會對琴產生興趣的,等艾芬產生興趣以後,再教就方便多了。
陳氏相通的那會兒,正好是月中旬的晚上,窗戶的天空上掛著一輪明月,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戶撒進屋子裡來,照著屋子裡的一切事物都恍惚起來--朦朧中不如白日那樣地真實了。月色瀰漫在空氣裡,微風更是帶來了黑夜香甜的氣息,那是院子裡的梨花開了。
頓時,流轉而又靈動地音律,隨著月光從陳氏手下猶如靈泉一般地流瀉出來。盈盈地充滿了整個房間,讓艾芬朦朧中猶如置身於大海邊,聽著潮水捲起浪花拍打著岩石,看著一倫明月從潮水的盡頭徐徐湧起,照耀著藍澄澄的海面折射出一片銀色的光芒,如夢如幻……
很久很久後,艾芬才回過味來,這是《春江花月夜》!古人所說的“繞樑三日”大概也就這境界了吧?
前世艾芬和大多數八十年代後出生的孩子一樣,被父母送到少年宮學習某樣技能,而艾芬學的是電子琴。艾芬不記得是在考七級還是幾級的時候,彈的就是這首《春江花月夜》。可是一樣的旋律在古箏下居然擁有和鋼琴不一樣的抑揚頓挫,柔光似水--猶如一幅動人的長卷寫意山水畫,完全地演繹出了“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詩情畫意。
艾芬在佩服陳氏的同時也一下子喜歡上了古箏。
陳氏心裡也很激動,從艾芬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來看,顯然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