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船逆水而上。心裡猜想會不會是侄女,腳下就不由得朝河邊走去。
芙蓉城的城牆已然在望。
艾芬、周嫂子、夢圓三人站在船頭,心裡湧起了一股遊子歸家的心情。陽凱青貓著腰,從船篷裡鑽出來,握著妻子的手,笑道:“是不是很感慨?”
艾芬點了點頭。夢圓指著遠處的城門,道:“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裡又酸又漲的,難受得緊。要說這芙蓉城,我和芬兒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年,還比不上生活了兩年的京城熟悉……咦,芬兒,你快看看,那人怎麼那麼像咱家二老爺?”
艾芬順著她的手望過去,點頭道:“還真是。”轉頭吩咐船家,“船家,麻煩你再駛快點。”船尾傳來於松的聲音,道:“這槳不是那麼好搖的,沒有倒著走就不錯了。已經是最快的了,再快就沒有了。”
他們從沱江渡口換的小船,於松見了船家搖櫓新鮮,非要去試試。眾人拗不過他,只好讓他去搖槳,這船就行得和個蝸牛似的。
艾定國已經是看見了侄女,連連揮手:“芬兒,這裡,這裡。”
又教孫子喊三姑姑。
船靠了岸,不等停穩,艾芬就扶著小梅的手下了船。對二叔道兩個萬福,喊了聲:“二叔……”
艾定國連忙攙扶她,連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又見她雖然衣著樸素,用料卻甚好,不像是在京城裡過不下去了才回來的,提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其他人也趕緊過來給他見禮,陽凱青按照翁婿之理拜謁。艾定國看見柳妍抱著孩子,狐疑道:“芬兒,這是你的孩子?咋沒聽你提起呢?”心裡以為這柳妍必是陽凱青的妾,臉上就不好看起來。
柳妍是什麼人,只消看一眼就明白他在想什麼。漲紅了臉站在那裡,艾芬見狀忙道:“二叔,這是我相公的妹子,因夫家沒人了,跟著我們過活。”
艾定國這才歡喜的拍了拍陽凱青的肩,笑道:“好,好!比我當初好。”又讓孫子喊姑姑、姑父。
那小孩兒就牙牙學語道:“嘟嘟、嘟嘟。”
艾芬正是稀罕孩子的時候,將他抱過來,問道:“這是三哥家的孩子?小名念哥兒的?”順手就將身上經常佩戴的玉佩取下來給他。
艾定國見了,連忙推辭道;“使不得,使不得。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他兩天就摔了,快收回去吧。”伸手就去拿孫子手裡的玉佩。
小念哥兒手裡拿著東西就不肯撒手,艾芬連忙道:“不礙事,這玉也不是什麼好的,摔了就摔了。”親了一口外甥,朝城裡走,道:“告訴姑姑,今年幾歲了?”
艾定國連忙跟上。船上的傢什物件自有陽凱青帶著家人料理。艾芬逗了一會兒外甥,道:“二叔,之前寄給你的信都收到了?”
艾定國點點頭,道:“都收到了。宅子也尋了好幾家,就等你會來看,滿意哪家就買哪家。這幾天就還住原來你爹孃那院子吧。”
艾芬依從的點點頭。買宅子動輒千兩的銀子,二叔又不當家,要他拿銀子出來先墊著,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離開了兩年,反而讓她將許多事情看淡了。
沒什麼是不可釋懷的,何況她這個二叔雖然不大靠譜,心裡卻是疼她的。
當初替嫁一事,也是李氏揹著他一手促成的。艾定國揹著李氏還特意找個她兩次,她當時只當他們夫妻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都是演戲……不想艾定國是真心的希望她過得好。
迎親當晚那兩千兩銀票就是證明。艾定國從來沒有管過家,管過鋪子,那兩千兩銀子,只怕就是他全部的積蓄了吧?
艾芬笑著進了城門,見守門計程車兵就要關城門,忙道:“麻煩幾位差爺稍等片刻,一會兒還有人進城。”一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