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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黑衣人聽得這三個字,臉色變了變。那少女看去覺得他似是薄怒,那三個兵士看去卻覺得他是怕了,揚聲道:“長眼的就給老子滾開些!”

誰也沒看清這黑衣人是怎麼出手的,只看見他身形一閃,三個兵士便手忙腳亂地應接,片刻都倒在地上,撫肘揉膝呻吟不止。黑衣人也不說話,也不動,站定在那裡卻似一柄出鞘的利劍帶著隱隱殺氣。麻子驚恐地爬起來,不敢再說,拽上另兩個兄弟伏上馬背,匆匆去了。那黑衣人冷冷地看著這三人去遠,臉上怒氣是明白寫著了,衣裾一振,轉身就走。

那少女急忙叫:“等等。”黑衣人轉身看她,少女便問:“你是誰?”

“路過的。”

“那,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人片刻才說:“陳金聖。”

少女臉上皺眉道:“名字平平,不過人還算中用。我叫明姬,日月起落方有天地萬物,所以稱之為明。”

陳金聖嗤笑一聲:“好大氣象啊。可惜,名字中用,人不中用。”

明姬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個字來,瞪著這個陳金聖,悶在了那裡。

陳金聖似乎更高興了,笑得更可惡,問她:“小姑娘,你可知道平遙鎮的無名谷怎麼走?”

明姬眼光一閃:“你去那兒幹什麼?”

“找個朋友。”

明姬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往西北的岔道上一指,道:“那邊。”那陳金聖看了看那條道,又回頭看著明姬。明姬將頭一仰,看向旁邊。他微微笑了一笑,便牽了馬兒轉身往西北方向去了。

身後明姬好奇的目光卻追著他的背影而去。

*

承鐸一面走著,一面回想方才那女孩子的話,日月起落,天地萬物,她小小年紀哪來這般見解。路上他已問過數人,這無名谷是在平遙西南。她指自己這條路又是何意?

正想著,道邊瓦簷下忽然聽見一人嘆道:“天陰路滑,風雪難行啊。”承鐸聞聲注目,卻見一個藍衫布衣的人,坐在那石階上,戴著個碩大的斗笠,階旁倚著根扁擔。看那一身打扮像是個樵夫,只是笠沿壓得甚低,看不清面目。他坐在那裡像是歇腳,但並沒有挑甚什物,這樣天氣又不應該坐在這裡歇息。

承鐸一向察人甚深,眼下看著這樵夫卻猜不透他究竟是什麼來頭。覺得這一路古怪,暗暗謹慎起來,便以言挑他:“那可不見得,這風雪總擋不過人有事做,就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也得候在道上。”

那樵夫聽他這麼一說,摘下斗笠抬起頭來,唇角卻浮著笑意。他邊在石階上磕著斗笠上的雪,邊笑道:“老兄這話倒是說得對。不知道這是要往哪裡去?”這人很是年輕,清俊之中透著儒雅,看那氣度就不像是平常小民。可那身裝扮在他身上又顯得相襯,似乎他就是個樵夫。

承鐸望望前面,已是長街盡頭,了無人跡,忽然一笑:“好象走錯了路了。”

“走錯了路?這麼個小地方一天就能走遍,老兄還能走錯了路?”

承鐸也不多想了,心知這人必有事故,隨口就笑道:“老弟既這樣說,跟著你大致也就不錯了。”

樵夫聽了一愣,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碎雪珠,重又戴上斗笠,拿了那扁擔便走。承鐸牽了馬跟著他,樵夫便問:“老兄從哪裡來的?看樣子不像是這小城小鎮的人。”

“老弟眼光倒不錯。我從上京來,想在這裡走點生意。只是前兩天燕州北邊似乎又打起來了,邊塞通不過。所以沿路走走,看哪裡能通融通融。”

“這種時候還敢往北邊走貨,老兄真有膽子啊。上京不好麼,何苦這種天氣往這裡來遭罪。”

“兄弟也是不得已。拼著現在發點財,今後也好輕省些。”承鐸隨口應付。

樵夫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