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護著姑娘,竟然說那女孩是他看上的。
隨後我徹底失望啊!姑娘竟然還跟他彆扭上了。主子鬱悶了三天,主動繳械。我的世界觀被完全地粉碎了。蒼天大地啊,欲哭無淚。當我還來不及重塑三觀的時候,東方大人趕回了燕州。風雲再起,干戈又生。
主子這是第一次在出徵的時候把我留下,讓我照看著姑娘和十三公主。那晚胡人突然來襲營,我自然覺得公主更重要,便先安排人護送公主出去。回頭去找姑娘時,已經太晚了。我想這好歹是主子交代的任務,只得把這條命搭上了,至少也多護她一刻。
姑娘卻並不領情,只寫了個條子,讓我去找主子。她神情冷靜堅定,不容抗拒。這樣的神色我只在主子發號施令時見過。或許她跟主子太久了,我覺得他們越來越像,都是不可窺測的人物。
那次大戰,我們徹底打敗了胡人。西營兵士們最津津樂道的,卻是東方大人在鍺夜城外當眾親了十三公主一下,繼而全軍都知道了。東方大人卻泰然得很,面不改色心不跳。主子挑著眉毛悠悠怪道:“我還沒看出來,他這方面還挺有一套的嘛。”
東方大人不知對主子說了什麼,主子回頭又把姑娘審了一遍。兩人神神秘秘,卿卿我我,痴痴癲癲,我懶得奇怪了,隨他們去吧。那天哲仁的師傅來殺主子。我心裡疑惑,感情果然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沾染上的人九死一生,萬劫不復,能為不敢為之事?
第二天我去主子帳下,突然聽見姑娘說話,我驚得目瞪口呆。主子伸出一隻手在我眼前晃晃道:“哲義,快回魂。你主子我妙手回春,把她這啞巴治好了。”我知道他說笑,主子愛開這種玩笑。姑娘坐在旁邊,聽了他這句話,也笑了。眼神柔柔地樣子滿是靈氣。
這靈氣沒用到好的地方,也挺磨人的。姑娘一經說起話來,就時常地和東方先生對論,多半時候論得主子想扎小人。姑娘總能適時撫平他的惱怒。至於怎麼撫的,我不好妄加想象。
這份純粹的快樂照例沒有持續太久,東方大人被七王送的舞姬刺傷了。姑娘又一次失蹤。跟著主子去找她,看他心焦的樣子,我又覺得這女人當真不好。主子現在只怕不會扔了她了,可好歹要教訓教訓才是。
主子這次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回來整整兩天都沒理她。她果然難受了,做飯做菜地討好。第三天早上,我剛剛起來,她那個叫忽蘭的侍女就來找我。我一看,她整整一夜做了一大堆的早點。我被深深地感動了,真心希望主子原諒她算了。主子果然也被這一桌子早點感動了,就此原諒了她。
此後,主子和東方大人涉險,好不容易回來,閘谷又鬧了譁變。這次我跟著主子去了閘谷,沒人預料得到會發生什麼事,姑娘同樣也預料不到。我再見到她時,她已經是七王行營裡一具餘溫猶存的屍體了。
我跟隨主子多年,見過很多死人,卻沒有一個像她那樣讓人看了難受,以至於主子下令殺人時,我毫不猶豫地砍下了那個親兵的腦袋。主子有些混亂了,幸而東方大人一路跟在他身邊,安排一切。
東方大人走的第三天,劫後餘生。姑娘醒了過來,我很高興,主子卻哭了。雖然他堅決地否認,可我看見他流淚了。此後一個多月,姑娘很少說話,極其地依戀著主子。主子也不煩她,兩人整日廝守在一起。
兩個月的時間像兩年,像一生,儘管閘谷酷寒,儘管與世隔絕。主子和姑娘最終出了閘谷,卻沒有再回上京。楊將軍帶了人幫主子把金子搬到了阿思海那裡。阿思海重修了房子,恢復了生意。
三個月後,高昌新的王沙諾里與主子不打不相識,邀他們去高昌。主子與姑娘商量之後正要成行,卻突然又被一件事攔住了——姑娘懷孕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又不是小姑娘了,一聽到懷孕驚得花容失色,神魂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