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進臉色難看，“皎皎，叔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水泵這東西幾千塊建造的，很重要，搞壞了就完了。”

皎皎說：“梁叔，你信我就十天後再來，我還你一個改良的水泵，不用再燒柴油。”

梁進看著一地狼藉，那水泵已經成這樣了，叫技術工來也不現實，他咬牙：“行，我九天後來，要是你說的那樣，我做主從帳上劃兩百給你。”

他自個兒走了還是睡不著，去磚廠找姜兆年問這事兒，姜兆年信皎皎，他覺得皎皎做出來什麼都不奇怪。

他拍拍梁進的肩膀：“你就放心吧，皎皎那是北京的軍官都誇是天才呢。”

梁進心緒不寧，但沒等到第十天，第八天的時候，皎皎就來告訴他，修好了。

梁進鬆了一口氣，去看，又吊起來一口氣，“這是什麼？”

這根本就不像水泵，螺旋狀的機械和原來在房子放著的大的柴油機水泵不說一模一樣，簡直是兩模兩樣，梁進深吸一口氣。

他問：“柴油發動機呢？”

“拆了。”

梁進難得地打了個磕巴，“你，你拆了幹嘛？”

皎皎疑惑地問道，“說了不用柴油了，還要柴油發動機幹嘛？”

梁進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心臟快要衰竭：“所以你說不用一滴柴油指的是把柴油發動機拆了就能不用柴油？”

皎皎看他急地好像假如皎皎再不解釋，梁進下一秒就要去跳河的樣子，偷偷嘴角上翹了一下，才給他解釋。

“這個可以水利發電，松花江下游有陡坡流，利用水能衝擊螺旋片，產生電能可以押送水泵，還可以給咱們大隊免費通電。”

皎皎真是一個有點壞的小女孩，報復人家不信任她，故意拖了好一會兒才說。

梁進怔怔地聽，他沒聽過哪個大隊的水泵是這樣工作的，而且：“我們大隊免費通電？”

八零年代農村才逐漸通電，但沒有到每村每戶，甚至有些人家因為電費高，從來不使用電。

這東西要裝在有流水的陡坡，梁進叫了人，叫皎皎指揮著來裝。

又花了幾天時間把水利發電機和大隊的電線通起來了，大夥聽梁進在廣播裡滿含激動地話語，欣喜地悄悄把家裡的燈開啟了。

“荷花大隊的水泵已經被姜錦書同志修繕好並加以改進，咱們大隊的電線連線水力發電，以後用電免費了。”

沒人把大家聚到一塊兒開會，可是大夥兒在家裡，在空曠的場地上聽著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

“真的嗎？以後咱們的水泵就不燒油了，你聽見了嗎？”

“我當然聽見了，我又不聾，主要是不用交電費了。”

“免費的電，真的免費嗎？電那麼貴，不要錢，那誰出呢？”

“水力發電，就是水發的電，水發的電當然不要錢了。”

“水咋能發電啊，水要是有電我去江邊洗衣服咋沒被電死。”

“我也不知道啊，你問姜錦書去。”

姜老太一邊聽一邊說：“哎呦，我孫女皎皎欸，真是出息喲。”

姜老太在外頭，誰說一個關鍵字電就趕緊說：“對對，我孫女，姜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