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來的是sing,站在拳館外等了一會兒,他轉身朝屋裡喊了一聲,童樺才拿著外套匆匆走出來。
站在sing身邊,童樺一邊穿衣服,一邊看著他鎖門。待sing鎖好,童樺伸手推了一下,確認無誤後,和他並肩朝小巷的反方向走去。
冬夜的小路,兩人的身影被昏黃的燈光拉得模糊而悠長,隨著他們漸漸走遠,最終消失不見。
望著這一幕,夏致遠感慨,能夠偶爾這樣遠遠地看看他,已經應該感謝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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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是,早上急忙出門東西被自己弄掉到地上。晚上到家,它們還靜靜地躺在地板上。”
夏致遠忘了自己是在哪裡看到這句話,反正自此以後,出門再著急,他也會把掉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再走。
或者,更多的時候,不待在家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離開了拳館對面的巷子,和往常一樣,他直接去了翡翠。
週五晚上,酒吧裡非常熱鬧。見夏老闆獨坐一邊沒人作陪,新人舊人前赴後繼,弄得他只好換了個角落的小桌子,以求清靜。
午夜前,駱傑終於注意到縮在角落裡的夏致遠。
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駱傑問道:“稀奇,今天居然沒人陪你?”
“有空嗎?聊聊天。”夏致遠溫言以答。
見他如此正常,駱傑反倒是一愣,“你喝醉了?”
“沒喝酒,”夏致遠朝他晃了晃飲料罐子,“明天週六,等會兒要開車回家。”
“還好現在有個小祖宗能治你,”駱傑聳了聳肩,“說吧,想聊什麼?”
乾薑水的氣泡在玻璃杯裡徐徐上升,夏致遠用手指輕敲了一下杯壁,“我今天碰到童樺了。”
駱傑“啊”了一聲,忙不迭問道:“哪裡碰上的?他現在在幹嘛?”
“和sing開了個拳館,今天我去看兒子演出,正好在孤兒院碰上他們帶學員去表演。”
“這樣啊……他現在過得好嗎?”駱傑問道。
“好吧……”夏致遠似是在自言自語,“他和sing在一起了。”
駱傑半張著嘴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徐徐嘆了口氣,“已經分手這麼久了,他再找人也正常。”
夏致遠緩緩點頭,“sing和他是過命的交情,他倆在一起我放心。”
駱傑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你啊,小童向前看了,你也要想開點。”
“我有什麼想不開的?”
駱傑不齒的“嘁”了一聲,“嘴硬的人沒好下場知道嗎?”
“沒事,反正不能更糟了,”夏致遠笑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走了,這裡拜託了。”
駱傑也起身,朝他揮了揮手,繼續去巡場了。
車鑰匙、皮夾、手機……拿起手機時,夏致遠看到待機屏上的指示燈在閃爍。
點開一看,有一條未讀簡訊:
“12月22日22:o5分,您尾號為57o8的賬戶發生他行實時轉入,金額為美元5oo,ooo,付款方:童樺。'星興銀行'”
捧著手機站在原地,夏致遠反覆的看著這條簡訊,似是無法理解它的意思。
周圍的世界彷彿一下子被人摁下了暫停鍵,靜的令人惶恐不安。幾秒過後,眼前的色塊才跳躍起來,酒吧的嘈雜聲重新入耳。
恍惚中,夏致遠一把拉住正從面前走過的服務生,低聲吩咐道:“拿瓶威士忌過來,隨便什麼牌子。”
一夜過去,窗外天灰濛濛的,不辨晨昏。
夏致遠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用手掌邊緣壓著太陽穴。
宿醉過後,頭疼欲裂。靠在床頭,他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