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怪阿嬌了。”雙玉以為自家小姐是怪阿嬌沒有順著她的氣味去尋找她,才對阿嬌這樣狠,忙解釋道:“自從你失蹤了,阿嬌沒少出去找你,每次都是傷痕累累地回來……”
這樣一說,阿嬌竟然淌下了大顆大顆的淚珠,似乎雙玉觸痛了它的柔軟之處。蓓芊芊低頭一看,也心生不忍,這阿嬌像是要哭昏過去了,伸手拍拍它的三角頭低嘆道:“好罷,只怕你的舊主子會生氣。”
大黑狗一聽她如此說,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道:“我乃孝天阿嬌犬也,私自下界尋你,五千年未果,阿紫不過是太像你了,我才會屈尊降貴地跟在她身邊,現在你來了,誰還有資格做我的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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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扶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唐家管吃管住的日子並不好過,因著七位師傅輪翻上場,教導降妖本領,兵家常術,蓓芊芊只覺得眼冒金星,一句也聽不懂。
“啪啪——”戒尺把蓓芊芊的頭量了無數遍,到底是她的頭堅固些,還是戒尺?
“啊——”半昏睡狀態的芊芊感覺額頭一陣暴痛,慘叫一聲,徹底驚醒,睜大惺忪的睡眼,她不知身在何處。
“咔——”戒尺再次落下的當口,被一片樹葉削成了兩半,分飛開去。
“葉師兄!”何意瓏盈盈如流水的溫柔之聲響起,秀眉蹙緊,眸色冷怒,只見她衣袂如仙地擋在芊芊身前,“你便是打死她又有何用?她喝了忘情水,忘掉了一切,你這樣逼她,怎對得起仙逝的師姐?”
“何師妹,你便這樣護著她吧,此次朝珏妖兇悍無比,你、我還有幾位師兄弟連手都未必能全身而退,紫兒再不成氣候,到時害死我們是小,不能保家衛國,使黎民百姓受難才是大啊!”葉振生被蓓芊芊氣得目眥欲裂。但見芊芊被打得珠花斜插、髮髻鬆散,索性一甩袍子背過身去,來個眼不見為盡。
蓓芊芊見真的把葉振生氣到,內心也有些小愧疚,雖然自己不喜歡這些道道,可是人家畢竟當自己是親徒弟,起身朝他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道:“大師傅,紫兒知錯……啊……”頭上的珠花在行禮時徹底墜下,虧得她眼疾手快,一個伸手撈月,撈在了手中,垂肩髮絲在陽光下柔滑一閃,盈盈烏亮卻似流金萬千……
突然一道寒光閃過,蓓芊芊只覺得臉頰一涼,那頰側的一縷青絲便被裁下,紛紛揚揚墜落飄散……
說時遲那時快,何意瓏一把拉開芊芊,揮劍擊回從梅林暗處射出的迷你刀片,只聽一陣疾風掠起,刀片被兩隻纖纖玉指夾住。
“表妹今日氣色不錯,怕是得了皇兄御賜的降龍珠,招回了三魂七魄。”梅林之中一嬌俏動人的橙衣女子,人未到笑先聞,聲音嫵媚之極,可語氣中拖的尾音卻彰顯出主人的戾氣。她示威似地朝蓓芊芊揚了揚夾住的刀片,款擺地走近,明眸朝一干人等顧盼,笑意未退,冷煞之色便遞到。
蓓芊芊抬眼看她,年紀約莫十四五,舉指投足間趾高氣揚。一翻不冷不熱的話聽下來,她耳膜閃了閃,腹誹,“姐姐,你是來踢館的吖?”再看看隨冷風飄飛,最後化作春泥更護花的斷落髮絲,她忍不住冷笑道:“表姐一點都沒變,一高興就喜歡這樣打招呼?”隨口吹了一聲口哨,“阿嬌,還不快來見過你表姐?來個更熱情的招呼?”
呼呼,一陣猛虎下山時的風動影動,一如藏敖般龐大的黑犬從天而降,飛一般地撲過來。可明明近在咫尺,卻遲遲在半空中保持著騰空的姿勢,似乎被一方透明的玻璃罩罩住,不能撲倒少女。
“結界?”葉振生眸光一振,順著暗波湧動的氣流望過去,只見梅林那處竟然還有一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