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著任士熙跟莎莎出雙人對,還得佯裝無動於衷,對金虔葆來說是種永無止境的煎熬。
他如冰的眼神,像支埋伏在暗處的箭,只要她稍不留神就會無情地射進心底,絲毫不留餘地。
每次只要任士熙在,她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脖子,呼吸困難到快要窒息了,偏偏她越是刻意逃避,他就越是故意用那雙帶刺的目光追逐她。
為了逃開這種宛如緊箍咒的精神折磨,她每天下班後只好為自己安排滿滿的節目,來個眼不見為淨。
一時情不自禁與任士熙共度一夜後,隔天醒來她幾乎嚇壞了,不知所措也無處可去的她決定回家。
回家後她幾乎整天悶在家,與任士熙忘情糾纏的畫面不斷浮現腦海,為了忘掉與他有關的一切,她三天兩頭就跑派對,假裝樂在其中的縱情狂歡。但沒人知道,看似從乖乖女解放成派對女王的她,臉上雖始終戴著微笑的假面具,心卻是空的。
就在那一夜,她將它遺留在任士熙身邊,忘了帶回來!
拖著疲憊進家門,看到廚房裡的廚子異常忙碌,不用問她就知道今晚任士熙肯定又要來了。
急忙撥了電話給在派對認識的朋友,打聽今天哪裡有派對,她火速洗了個澡,化上淡妝、掛起大耳環,挑了件黑色露背洋裝,雪紡紗加上及膝的波浪邊裙襬,俏麗中帶著幾分小女人的性感。
打扮妥當,她拎起皮包、穿好黑色高跟鞋,轉身就急忙要衝出門。
“你要去哪裡?”
她太匆忙,連門外何時有人進門都不知道,整個人就這麼筆直撞進他的懷裡。
一股熟悉的氣息挾帶著壓迫感襲來,她不用抬頭就知道來者是誰,急忙彈退幾步、穩住心神,不讓他看出慌亂。
“請問你是我什麼人?去哪裡需要跟你報備嗎?”金虔葆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你——”他面色鐵青的瞪著她。
“這是金家,如果你看不過去大可以不要來,臺北多的是熱鬧好玩、更能迎合任大律師興致的地方,我相信莎莎一定很樂意俸陪。”
她伶牙俐齒,字字穿心。
他打量她的目光融合著嫉妒、憤怒與鄙夷,像是恨不得將她身上炙穿一個洞。
“這麼晚了,還穿成這樣,你是存心讓大家知道,你是免費跟男人上床,還會倒貼三千塊的豪放女——”
一記巴掌熱辣辣的甩上他的俊臉。
金虔葆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最,還不及收手,手腕已被他惡狠狠揪起。
“我警告你,這絕對是你最後一次甩我巴掌。”他咬牙切齒的吐出話。
“很好,那我也鄭重提醒你,你再敢出青不遜,我照樣不會客氣。”
她昂起下巴,絲毫不畏懼的迎視他凌厲的目光。
“你就是非要逼我失控嗎?”他一步步逼近她,陰鷙的神情宛如即將來襲的暴風雨。
她悄悄嚥了口唾沫,開始懊悔自己太逞一時之氣。“你、你別再靠近了,當心莎莎看到。”倉皇失措下,她只得搬出擋箭牌。
“你以為我會在乎嗎?”他勾唇冷笑。
“莎莎是我妹妹,我不許你用這種不在乎的態度傷她的心。”她厲聲警告。
“你在乎她被傷了心,那在乎我的嗎?”他停住了腳步,用一種讓人猜不透的眼神望著她。
“我——”金虔葆怔然凝望著他,竟看到他眼中有抹苦澀一閃而過。
對她,他該只有怨與恨,怎麼會有像是滿含情感,糾結著矛盾的情緒,而這個眼神——竟狠狠揪痛了她的心。
為什麼這男人,連讓人想恨都這麼難——
挺起背脊,把感覺抽離,她勇敢迎視他的目光。“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