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把話說完“以唐家現在的財勢,在望京會里算是最末的,唐姑娘以為,白寧會選擇一個最末的合作伙伴?”
朱朱依然笑著,並沒有被他打擊到“白公子說得不錯,唐家在望京會確實是最末的,也不得他們的青睞,儘管是這樣,都比其他的商人高一等。白公子要知道就算唐家現在是最末的不代表永遠是最末的。”白寧聽著她說,眼裡竟然閃著淡淡的笑,朱朱觀察著,直覺她的這番說辭說對了,況且她也是以事論事而已“衛家從百年前就開始積累,他們的財富是一個謎,樹大招風,水深無語,若是白公子想要與衛家合作,付出的遠遠比其他的商家要多。”唐家無權無勢,最容易把握,付出的成本也少,這點不用朱朱說明他已經計算好了,朱朱不想在這裡說出來的原因是想給雙方留些面子,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破了就尷尬了。這個道理朱朱懂,眼前的人更懂。
“既然白公子知道小女子的真正身份,想必也知道幾年前唐家是何等的落魄,家道中落不說,連家奴都背叛,可謂嚐遍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所以這樣的唐家更明白來之不易的財富,更懂得慎重。能夠在短短几年,一本萬利,這樣的唐家,需要的是時間壯大,或許可以說是大器晚成。”
“妙,妙,妙”白寧撫掌而笑“沒想到四姑娘除了頭腦聰明,想法怪異之外,就連口才都這麼好,不得不說,聽四姑娘一番話,連白寧都覺得除了唐家再沒有更適合的合作伙伴了。”
“多謝白公子的誇獎。小女子說這些同時也在提醒白公子,利益是相互的,在合適範圍內才能維持下去,都是商人,都喜歡銀子這點無可厚非,所以唐家也不會讓自己吃虧。”她不會傻得被賣掉了還要幫著他數錢。
“那是當然。”白寧回答得乾脆,如此有魄力,懂得迂迴手段,以退為進的手法,他又怎麼會覺得她會讓自己吃虧“不過,在這之前,比賽的結果也很重要。”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朱朱一眼,冷漠的臉上浮著一抹複雜的笑轉身而去。
待他走出幾步,朱朱在他背後道“關於這點,小女子認為白公子多慮了,那天一定風光無限好。”而她,也不會輸。儘管他們的比賽是什麼她還不知道,底氣卻不能沒有。自亂陣腳的事不會在她身上出現。
“那麼,到時拭目以待了”頭也不回,他的聲音順著風吹拂而來,在風中打了幾個圈最後消散。
朱朱笑了笑,轉身看著湖面倒映的藍天,風中,簌簌的草葉聲不曾斷絕。暖雪踏著枯草而來,默默的站著不去打擾她。
放眼望去,一片連綿的草原上零星的駐紮著牧羊人的毛氈,在冬天還未來臨,積雪還未覆蓋大地之前,他們會趕著牧羊去很遠的山谷過冬,而那些野馬也會離去,如今的野馬身強力壯,正是收穫的季節,木豬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蒼國最主要的就是販賣馬匹,臨近冬天的秋天是最好的套馬時間,所以,白寧才會邀請她來。
而朱朱恰好有這個想法,他們一拍即合,沒想到的是,衛家也來人了。而且不是單純的偶遇,一切都是白寧一手策劃的,如果她沒猜錯,衛家與白寧之間聯絡的那條繩子快要中斷了,他們想要繼續合作下去,唯一的選擇就是使得它比原來更僵硬,想要它們僵硬,必須選擇一個年輕的有韌勁的繩子,唐家就是最好的那根。唐家無權無勢,就好比雞肋,食之無味丟了可惜,卻能夠成為兩家的連線點。
儘管朱朱不想承認她已經被雙方盯上了,成為了在夾縫中求生的一員,可朱朱知道,如果衛家想要放棄唐家,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朱朱不會天真的以為,唐家能夠一帆風順不受限制。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唐家能夠乘風破浪嗎?”她的聲音,被風割成了細碎的碎片飛遠。站在身後的暖雪模模糊糊的沒聽清出聲詢問,直直搖頭,示意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