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兒,不是你發現酒桶裡有毒嗎?”
蕭歲寒臉上也露出了一抹詭異所思的神色。
“父王,是這樣的。我當時在旁邊聽見那兩個搬酒的夥計小聲嘀咕,說的是大宛語言就產生了懷疑,因為在酒行不遠處我恰好看見有幾個說著同樣語言的大宛人,他們行跡可疑,鬼鬼祟祟,於是我就產生了懷疑,懷疑他們是一夥的。同時,我還看見那兩個夥計把酒桶放車上,給酒販使了一個詭譎的眼神,我擔心酒販使詐,才堅持開啟酒桶驗酒,結果不出所料,果然酒里加了毒。”
原來如此。
毒酒事件發生後,蕭歲寒聽了小女兒蕭婉清陳述的整個事件經過,心裡一直納著悶,小兒子怎麼就知道酒販給王府送的酒里加了毒,難道自己兒子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剛剛聽了兒子的解說就完全明白了來龍去脈。
“邈兒,府衙勘驗官檢查了酒行裡貯存的每一桶酒,唯獨檢查到給王府送的乾紅時,當然包括被摔碎的那桶,桶底還剩點殘酒,兩條狗舔過後沒過上一會兒,四肢緊繃,然後閉上了眼睛,再也沒睜開過,就像睡著了一樣,但勘驗官知道狗永遠也不會睜開眼睛了。狗身上沒出血點,嘴沒吐白沫,面板沒變化,只是眼睛有點紅色,沒人知道是什麼毒,衙門從未遇到過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毒,他們一籌莫展。”
“抓到活口了?”
蕭雲邈那失望的眼神裡隱含著一絲僥倖,僥倖能有活口。但他心裡明鏡似的,不太可能,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個被你一樹枝抽扁了臉的酒販還活不活死不死地喘著氣,即使他什麼都想告訴你,他也說不出話來了,他整個口腔都爛了。那個妲己婆婆的手下只活下來一人,但刀口溢位來的鮮血灌滿了胸腔,喘出來的都是血沫,嗚嗚嚕嚕半天,一個字也聽不清楚,根本不知道他說些什麼。他今天不死,也活不過明天。”
“父王,在您印象中可知道這麼一個女人,年齡在五十至六十歲左右,輕功造詣可謂登峰造極,矮小、瘦弱。”
“邈兒在說那個妲己婆婆嗎?”蕭歲寒的眼神透出一抹不解,“你讓那護衛告訴我們她年紀不是在三十歲以上嗎?怎麼一夜之間歲數竟長了一倍?”
別說父親不解,他也不解啊,蕭雲邈心道。
蕭雲邈看著父親點頭道:“父王想想我母妃就明白了。妲己婆婆聲稱混跡江湖幾十年,或者那是她的真實面容,或者她易了容掩蓋真實年齡。”
“啪,咔嚓!”
蕭雲邈和兩個妹妹都不由得渾身一顫,扭頭望去,卻原來是父王的渾厚手掌落在他身旁的茶几上,茶几瞬間支離破碎。
蕭雲邈和大妹心思倒也尋常,只是感覺那個太古的茶几太不經拍了。然小妹心思飛轉,那可是相隔了不知幾個朝代的茶几,據說那是殷受與蘇妲己在對忠賢實施炮烙之刑時對飲的茶几,價值連城。
這下好了,讓父王這一掌拍沒了好幾座城池。
唉,簡直是暴殄天物啊!蕭婉清在心裡萬分心疼地嘆道。
“邈兒,看來是父王冤枉了那些兵士,敢明個我給他們道歉。”
剎那,蕭歲寒心情像好了許多,面色明顯紅潤了一些,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
“邈兒,你與那個老妖婆交過手,依你之見,她是易了容呢,還是……”
蕭歲寒沒有說完,他想把結論留給自己兒子。
畢竟,在整個幽州城裡,兒子是唯一一個與其交過手的人,並且兩人還有許多對話。如果兒子用心,從聲音裡也能聽出個大概年齡。
“父王,這之前我還不確定,但現在我敢賭,她易了容。不過,易容前的真實容貌確實也比實際年齡年輕,嗯……”蕭雲邈停頓下來,思索了一小會兒,“差十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