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不時的還拿著帕子點點他嘴角流出的液體,照顧的細心仔細。
“昨夜我走之後,他們是不是又對你用刑了?”
青璃憤恨的看了一眼淳于諳,被關押到天牢,被用刑折磨,差點丟了命,可是他的眼眸深處卻一片平靜,沒有一點應該有的,對弘德帝,對三皇子的恨意,眼睛就像一汪深潭水,看不到底。
“恩。”
昨夜青璃離開之後,那群守衛也從迷藥之中醒了過來,因為喝多了酒,看了時辰,規定是每隔一段時間要用刑一次,只要折騰不死隨便來,他們去牢房,看淳于諳還醒著,就又拉到審訊室,抽了一頓鞭子,直到他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好皮,這才覺得過癮。
“他媽的,這群人渣!”
青璃當著淳于諳的面,爆粗口,現在她恨不得把這群人渣碎屍萬段,雖然是聽命行事,這群狗腿子也不值得原諒,耶律楚仁,早晚要讓他承受更痛苦的刑罰,讓他這麼陰狠!
“不是要給我上藥嗎?”
淳于諳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意,可是青璃沒有看到,他想,或許這才是小丫頭最真實的一片,嫉惡如仇,他今日受到的傷害,他日必將奉還,弘德帝不分黑白,強押著他進天牢,護國將軍府差點遭受滅頂之災,而他,自身都難保,如何能保證小丫頭的安全?最後關頭,他竟然想的是,白若塵和雲隆豐能不能保證她的安全。
淳于諳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悲哀,從前一心為國,十幾歲就被送到戰場,多少次奮勇殺敵,他在乎的不是權勢,而是為了大周的安泰,如今這一切覺得可笑,只不過是上位者的棋子而已,同樣悲哀的還有好兄弟四皇子耶律楚陽,二人從小就是好兄弟,有多少次,他陪著耶律楚陽一起躲過姜貴妃那雙毒手,下毒,暗殺,陷害,陰謀陽謀,多少年,步步驚心。
弘德帝這樣對他,只說明要立三皇子耶律楚仁為太子,這是一個前兆,從宮裡太醫那裡得來的隱秘訊息,弘德帝現在身體已經空了,現在每晚喜歡招嬪妃侍寢,也是為了採陰補陽,他要在最後的時刻收回兵權,保證耶律楚仁穩妥的上位,有他被陷害,白家,雲家,也不遠了,危機一觸即發。
“你別想了,先養好傷。”
青璃開啟藥箱,裡面有各種各樣的藥,那些藥膏,她都帶了十多盒,淳于魔頭傷口太重,這種天最怕發炎感染,萬一高燒不退,神仙都難救,她已經有段日子沒有去萃華樓,不清楚外海的船回來沒有,上次託夥計說,有外海的藥材都帶回來,要是真有青黴素,那就太好了。
“現在是晚膳的時辰,你先吃點東西,再來吧,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
青璃瞪了淳于諳一眼,眼瞅著傷口還在流血,這人是瘋了吧,就算關心她,也不能做這種不要命的舉動。
“你身子稍微側一下,對,胳膊抬起來。”
翡翠色的藥膏有一種淡淡的草藥香氣,不是很刺鼻,味道還算好聞,很清爽,抹上之後,傷口是疼痛有所減緩,那是因為裡面加了一點類似麻藥的分成。
一盒藥膏用無數珍貴的藥材,光是百年人參,就要半根,只能抹淳于魔頭胳膊下面肋骨那麼一小塊,他的身體千瘡百孔,十幾盒都未必夠用。
淳于諳的眼神跟著青璃細白的指尖,看她用手指舀著藥膏,然後在他的身上,輕柔的畫圈,只覺得,那些錐心刺骨的疼痛變得如春水一般的柔和,有她陪在身邊,一種淡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放心。”
淳于諳緊閉雙眼,下定決心,片刻之後,又睜開,冰眸更看不出任何情緒,即使他已經受了嚴重的傷,身上的氣場還在,青璃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慢悠悠的抬起頭。
“你想通就好。”
青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