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隊一眼。
與他相比,護衛隊身上著半身甲,甲下還有厚厚的棉衣,雖說看上去臃腫了些,卻沒有一人凍得抖,即便是最微末的小卒也是如此,而他田解虎,在忠義軍裡算得上是個低階軍官了。
“***,吃一樣米養百樣人,當初和俺不過是一般模樣,只因去了流求,如今回來便這樣子……”田解虎不無嫉妒地想。
無怪他嫉妒,這流求護衛隊裡倒有近一半都是當初自紅襖軍去的青壯,田解虎便在其中認出兩個當年跟著自己身後跑的小屁孩,但如今他們,一個個臉洗得乾乾淨淨,象是那富貴人家大少爺一般,身上盔甲鮮明,行路之時疾步如風。再回頭看看自己部下,田解虎都要為之臉紅,一個個衣衫破爛面黃肌瘦,倒象是一隻乞丐大軍。
最讓他覺得難堪的是,最初他以為這些流求來的護衛隊,不過是臘杆銀槍,徒有其表,可是實際上,這些護衛隊無論是行軍軍紀還是度、耐力上,都不弱於他的部下。忠義軍行軍時交頭接耳勾肩搭背擠成一團,可人家卻是排成縱列不至休息之時絕對鴉雀無聲;忠義軍日行五十里便要哀聲嘆氣叫苦連天。可人家同樣行這五十里,卻是面不改色氣不喘!
田解虎也曾尋過自家熟人打聽,這才知道流求護衛隊平日裡幾乎天天要出操訓練,一訓便是三四個時辰。在流求暴風、大風氣候中強行軍訓練,那是家常便飯,每十五日甚至會有一次徒步一百里的疾行軍操演,那些支撐不下的,早就被淘汰出去了。
而對於流求護衛隊來說,被淘汰出去,不僅僅是名譽上的奇恥大辱,更是利益上的極大損失,先便是沒有了護衛隊地津貼與伙食。其次退出護衛隊後也尋不著好的活做,而護衛隊正常的二十四歲退役,便可由流求公署安排薪俸好、地位高的職司!
在流求,男子十八歲便須接受護衛隊遴選,在十八歲之前,又大多是在流求初等學堂裡就學,也就是說。他眼前地這兩千五百名流求護衛隊,竟然個個識字!
想到這裡,田解虎心中的嫉妒更甚了,想當初,他原本也可以去流求的。a只不過因為要跟著李全,這才留了下來,全不料如今李全成了大宋的亂臣賊子,而去了流求的卻成了大宋官家的天子門生。
“這賊老天,便是同人不同命啊。”心中再嘆了聲。
他知道這些護衛隊員今後前途,自家一個小小的忠義軍低階軍官,根本不放在對方心上。他為自家的前途而嫉妒,他的那些部下卻是為忠義軍地待遇而嫉妒了。
自家每日兩餐,人家卻是雷打不動的每日三餐。自家兩餐裡不過是些粗糧糠菜,人家卻是有魚有肉那種被稱為“罐頭”的流求物什。用玻璃瓶裝著,每瓶裡都是肥嫩嫩油汪汪的大塊肉,或是帶著滷汁的鹹魚。這些時日跟著他們行軍,忠義軍也算是有福,同樣分得這些伙食,吃得大夥那個眼淚兮兮的模樣!
自然,流求護衛隊的好伙食也不是白吃地,要想吃著。便必須跟上他們的行軍度。沿著淮水前行,他們走到哪。那流求護衛軍的補給船便跟到哪,若是跟不上,便只有吃自家那狗都不嗅的東西了。一日少說行五十里,這原本對忠義軍而言是極難的,但流求護衛隊教會忠義軍士卒打綁腿,結草鞋,破水泡,加之又眼見著流求護衛軍地大頭目被稱為隊正的,也與小兵一般步行,忠義軍竟然跟了下來。
而且隨著雙方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增加,忠義軍不知不覺中也受著感染,那半途開小差的人少了,行軍過程中亂烘烘的情形少了。說來也是羞愧,忠義軍一個將領也未必能整好序列,往往流求護衛軍隨便來個人便可以安排得井井有條。據說他們個個識字能算,自是比忠義軍的大老粗們要強了。
可就在幾年之前,這幫子人中倒有一半,都是與他們一般,滿京東亂竄的紅襖軍成員!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