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禮之後,崔與之帶頭問道:“陛下召臣等來,不知是有何事?”
“十九日之前,朕接著近衛軍龍騎兵參領王啟年的奏摺。”趙與莒向內侍示意,內侍將一份奏摺的抄寫本趕緊交給了四人。崔與之聽得“近衛軍龍騎兵”時心中便是一沉,原本他以為是少壯派的禁軍軍官出了問題,可現在才知道起竟然是近衛軍。
但仔細看過奏摺內容之後,崔與之便意識到自己先前的猜想都錯了。
在王啟年的奏摺當中,只是對整個事件源源本本地記錄,連那個倚仗著力大從煤廠裡逃出來的唐十力,如今被他徵募入伍的事情也都說了,但對事件本身並沒有做任何評價。折中自然免不了請罪,他以軍隊做了原是護軍做的緝拿事情,實是有違禁律,只是當時情形緊急,故此不得已為之。
“朕收到這奏摺時還不大相信,認為情況未必有如此嚴重,但是後來派了人去暗查,兩個鐘點前。那人的奏摺傳了回來………若是朕猜得不差,這已經是他的遺奏了。”
聽得遺奏二字,崔與之四人都是一驚,天子自然不會差個病得要死的去調查此事,好端端的使死在調查過程之中,這意味著什麼事情。他們四人心中都有數。
“真是膽大包天,膽大包天!百姓他們可以欺凌虐害,官吏他們可以收買賄賂,就連朕派出的使臣,他們也敢欺瞞,見欺瞞不過,便殺了滅口!”
趙與莒地怒火剎那間膨脹起來。象是一顆爆炸地炮彈。崔與之四人都是變了顏色。天子之怒。流血千里。伏屍百萬。這豈是小事!
“朕與諸卿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食不甘味寢不安枕。為地是什麼?朕地忠勇將士前線廝殺犧牲。為地是什麼?莫非是為了這些羊狠狼貪之輩躺在金山銀山上做著美夢?莫非就是這些貪官汙吏升官財?”
“這才是兩年。兩年!無論是諸卿舉薦地官員。還是朕自流求調來地官員。或是留用地原先金國官吏……竟然都勾結在一起了。欺下瞞上官商勾結橫行不法。這是謀逆。是造反。是要革朕和文武百官地性命!是要將朕地子民逼為盜賊。是要將朕放在火爐上燒烤。是要食朕之肉寢朕之皮!”
狂風暴雨般地怒火傾瀉出來。崔與之四人慌忙跪倒請罪。
“你們有什麼罪。若是有罪。朕早著付有司前往緝拿。還要召你們來做甚?”趙與莒冷笑了一聲:“朕要地不是你們請罪。是你們替朕尋出個解決方法!朕對這等事情。零容忍。零容忍!”
“零容忍”這個詞。眾臣雖然是初次聽到這詞。顧名思義。卻也知道這是天子表明要對那些貪官汙吏和不法奸商重懲。
“朕要你們做三件事。”趙與莒又道:“第一,刑部與大理寺組成朕合處置使,朕要你們從快,從嚴查處此事,所有官員,一律不得自京西、河東兩省抽調。朕不想這些蛀蟲再次壞了朕的大事!”
刑部尚書趙葵與大理寺正卿袁韶都是躬身領命。
“第二。吏部必須儘快擬出大宋官吏律令條文,澄清吏治。不可姑息養奸,官員任免方式,朕也要變動如今朕還只是有個想法,只是與你說一聲,但是,鄒卿,自古王朝更替,莫不與吏治敗壞相關,我大宋善待士大夫,官吏薪俸之厚,遠勝於漢唐,可那些貪腐蛀蟲仍是成片成片地出來……這吏治不得不改,你須給朕擬出約束官員的章程,官吏薪俸既是勝於以往,那麼官吏若是違法亂紀,其受到的處罰也應勝於以往才是。”
“必須加大那些狡官胥吏的亂紀成本,他們貪上一文,便要讓他們吐出十文,他們禍害一方,便要叫他們一代不得安生,其餘罪衍不宜株連,但這貪瀆腐化,非株連不可止。官吏貪瀆所得,多供其自身與妻兒子女揮霍,既是如此,他妻兒子女也須得為此受重懲!”
“給朕在吏部衙門前立一副對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