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桀揹著斧頭,龍行虎步,踏在曲橋上,他看著河水之中,漂浮著大片大片的竹葉,大小若手掌一般,明淨碧綠,照人眉宇。
他眉頭皺了皺,然後舒展開,笑道,“以紫陽的身份,可不會無的放矢,他想替我們抱打不平討回公道,用心很深啊。”
“用心很深?”
乾坤子能夠被東王公委以重任前來天庭,當然不是愚笨之人,只是剛才的變化太過突如其然,甚至給人一種荒謬之感,才讓他目瞪口呆,哭笑不得,現在冷靜下來,已經發現有所不妥。
他站直身子,頂門上慶雲清亮如水,寶珠徐徐而動,照徹下千百的光暈,在四下鋪開霜白晶瑩之色,長眉一挑,開口道,“這位東御中是要借我們生事了?”
“毫無疑問。”
桀看似粗獷,但粗中有細,他眯著眼睛,道,“現在紫陽在天庭如日中天,聲勢浩大,天庭現在願意接受我們大部分的條件,很大的原因就是想用東王公和清虛君歸附天庭的大勢來壓下這股浪潮。紫陽這樣的人,怎麼會無動於衷了?”
“他會怎麼做?”
乾坤子扶了扶道冠,問了一句。
“無非是無中生有,搞風搞雨了。”
桀咧嘴一笑,神情看似不屑,但話語凝重,道,“天庭的人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是閒雲野鶴,他們在天庭這個名利場中,一肚子的權謀深沉,狡詐陰險,我們可猜不出他們的手段。”
“這個,”
乾坤子對此是贊同的,他們兩人的實力驚人,智慧也高深,但天庭的人最善於算計人,其中的彎彎繞繞,不是沉浸在裡面的人,真的會陌生,於是他只是裝作苦笑,道,“看來我們這次上門,是小白兔給黃鼠狼拜年了,自找苦吃?”
“由他去。”
桀雖然忌憚,但也不會太過擔心,他身子一躍,雄壯的身姿已經踏在金河之上,穩步向前走,聲音朗朗道,“我們見招拆招,正好親自領略一下天庭的刀光劍影。”
“說的是。”
乾坤子大袖一擺,跟在後面,步步生蓮花,晶晶瑩瑩,早晚要入天庭的是非漩渦,現在就當是預熱一下吧。
且說陳巖,動用天庭的許可權和自己的法力強行將兩人送客之後,就一個人靜靜地立在湖面之上,周匝波色澄明,冰皮新解,有一種粼粼然的冷意。
煙水嫋嫋而來,似是翩然鶴舞,羽翼如霜。
不一會,陳林泉見金色光暈一動,知道眼前的紫陽要說話,於是放下手中的金玉鏤空茶盅,開口道,“東御中,可有什麼吩咐?”
“嗯,是有點事要你做。”
陳巖目視陳林泉,聲音清亮,道,“我等一會,就去拜訪值日帝君,要替東王公和清虛君兩人喊一喊冤,為他們鳴不平,他們要歸順天庭,天庭不能如此苛刻他們。”
陳林泉念頭起伏,在思考這樣的用意。
陳巖的話語不斷,雷霆下擊,繼續道,“你也聽到了乾坤子所說的和天庭談判的條件,待我去見帝君之後,你就聯絡人,在天庭宣揚,將他們所說的條件跟人仔仔細細地講一遍。”
“仔仔細細講一遍?”
陳林泉聽了,若有所悟,他可是知道天庭不少人的心思,天大地大我沒家,唯天庭獨尊,不容許其他人和天庭討價還價的,目中精光堪然,道,“那少不了有人指責他們貪得無厭了。”
“你要鼓動人,一方為之分辨,說是天庭苛刻,一方橫加指責,說他們貪得無厭,要吵得激烈。”
陳巖大袖搖擺,有風雷之音,道,“他們要想雙贏,我們先給他們一個焦頭爛額。”
“我明白。”
陳林泉聽到這,對於眼前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