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原來是鐵爾罕,而納姆已不在。
那鐵爾罕眯著眼著迷的欣賞面前的美景。
王珍體態嬌弱,水汽染紅了面上的顏色,面頰微紅,剪水雙瞳盈盈流轉,雪膚玉骨氣似幽蘭,美撼凡塵。
可惜他對詩詞沒什麼品位,否者真可體味出那種“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的意味。
王珍見是她,也不驚慌,背對過去將頭髮攏到一邊,冷道:“您出去吧,這像什麼話。”
既然鐵爾罕不吃柔情蜜意的那套,王珍也懶得再裝。
鐵爾罕哪裡是這麼好相與的人,也不理會她,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到水裡,還道:“我還沒試過水裡呢。”
說罷就要貼上去,卻被王珍冷眼一掃。
頓住。
鐵爾罕盯著王珍片刻,王珍也不示弱,眼也不眨的回視過去,豈料突然鐵爾罕自嘲的笑了,道:“罷了。”
便起來穿上衣服,還道:“我不強迫你了,突然覺得好沒意思,你說你什麼時候能真心的給我一次?”
說著,回頭留戀的看了王珍一眼,原來他倒還知道她從來沒有真心過。
王珍卻反倒笑了,想起一事來,道:“你還記得你給我說過那個被掠進紅帳裡的千金小姐的事情麼?”
這事兒鐵爾罕記得,當初他威嚇王珍的時候說過,怎麼?她要翻舊賬?鐵爾罕不動聲色。
王珍自顧道:“後來我打聽了一下,還真有這事兒,您沒騙我,可是我卻聽說,那女子其實是先被獻給王爺您的,不過她不識好歹,情願撞牆自盡也不願意從了王爺您。。。”
這事兒鐵爾罕記得,也知道王珍要說什麼,所以面色有些難看起來。
“那女子後來被救回來了,可真是。。。不知該怎麼說,太狂傲了,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什麼‘縱然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當時王爺您是怎麼說的?好像是大笑一番然後說‘本王要你的心做什麼,未免太會抬舉自個兒了,這身子倒是可以樂一樂,不過本王已經被掃了興致,也不想做強人所難的事兒,就打賞給下面的弟兄們了。’王爺,我學的像不像?”
這事兒的確是有,也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鐵爾罕當時惱她不知好歹,把她送進了紅帳,之後被人日夜玩弄,沒多久就死了。
王珍看到鐵爾罕僵硬的側過臉去,依然是笑道:“王爺男子漢大丈夫,英雄氣概當如是,只是,王珍整個人都已經是您的了,您吩咐一聲莫敢不從,您還要王珍的真心做什麼?”
鐵爾罕逃似得出去了。
他一路至書房才停下,滿腦子都是王珍冷冷的眼神,他居然落荒而逃,哎,這都是自己給她慣的,但他也不免問自己,我這般的容忍她,方才那情景明明箭在弦上,竟然被她冷眼一看,就忍住了,難道我是真的想要她的真心?
不會吧。。。
王珍自有她的一副枷鎖,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可以的遺忘,封藏,不去觸及,但實際上,卻對她有極深的影響,為此造成了她複雜的性格。
她敏感,多疑,從不肯輕易相信別人,又有些固守自封,但其實在心底,她渴望著有誰能帶給她救贖。
但她懷疑會有那個人的存在,她已經習慣,不要讓自己去相信希望。
所以從某種角度而言,她是怯弱的。
但同時,這種自我的保護,讓她比所有人更加強韌。
水已漸冷,王珍起身擦乾水跡,緩緩穿上一件月白色棉綢質地的裙衫,再套上一件水藍色百蝶穿花圖樣的袍裙,束上石青色的腰帶,黑瀑般的青絲水汽未乾,故而未束披散下來。
她看著鏡子裡的人,雪肌朱唇,烏髮赤足,皓齒明眸顧盼流轉
真是一具多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