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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盈咬牙看著夏清語的背影,正要說話,就被葉夫人一個眼色給制止了,接著葉夫人便命眾人都散開,只是她卻仍然站在夏清語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動作。
此時老太太神志已經不清,嘴巴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靠這個簡單症狀和剛才婆子們說的病史,基本上可以診斷為過敏性喉頭水腫,而在這古代,並沒有其它醫療工具可以確診,事急從權,夏清語也只能賭這一把了。
因此她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伸手從那小銀盒子裡取出兩根細長銀針,這是當年夏清語出嫁時她父親給的嫁妝,雖然女兒不會醫術,然而他們是個中醫世家,每個女兒出嫁或者兒媳婦進門,嫁妝與聘禮裡必然少不了這一樣。當時夏清語在屋中搜刮自己嫁妝的時候,看見這個針盒,興奮得不得了,暗道這以後就是自己靠著吃飯的傢伙。她卻沒料到,這銀針竟會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讓人捧來燭臺點燃,將銀針在火上炙烤了一番,然後夏清語就把兩根銀針分別刺在餘老太君的合谷和內關兩個穴位上,現在她只能祈禱老太太的經絡足夠敏感,若是經絡遲鈍,只怕不等針灸起作用就要一命嗚呼了。而在這個時代裡,做氣管切開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莫要說沒有工具和無菌環境,就算是有工具,這些虎視眈眈的女人能允許她做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嗎?
也因此,餘老太君的活路就只剩下這一條。好在經絡的敏感與否和年齡沒有太大關係。年紀大的老人也有可能是經絡敏感之人,此時夏清語心中就不斷祈禱著老太太能洪福齊天。
秦書盈悄悄來到葉夫人身後,看著夏清語在那裡認真地忙碌著,額頭鼻尖上甚至出了細細汗水,她便撇撇嘴,小聲道:“太太,您真信她?從我嫁進來起,也沒聽誰說她會治病,平日裡有個著涼傷風的,還要請大夫呢。”
葉夫人淡淡道:“那又能怎麼辦?連張太醫都束手無策,如今也只能活馬做死馬醫了,不然你還能有好辦法?”
秦書盈伸手擦了擦眼睛,哽咽道:“是,我也沒有好辦法,我只是……只是可憐老祖宗,別……別到最後救不過來,還要讓她這樣故意作踐著,我……我一想到這,就心如刀絞。”
“你說誰作踐老太太呢?”夏清語眼睛一眨不眨注意著老太太的變化,耳朵卻是沒閒著,秦書盈的話也刻意沒有放低聲音,便是說給屋裡所有人聽的,她自然也是一句沒漏的聽了進去。
秦書盈正要說話,被葉夫人看了一眼,頓時不敢再說,只能是氣鼓鼓的瞪著夏清語。對這個跋扈驕橫的大嫂,她不說是恨之入骨也差不多了,敢在自己面前擺大奶奶架子?哼哼!最後落了個什麼結局?今天倒要看看她怎麼收場。
也不知是不是夏清語的祈禱起了作用,餘老太君恰好經絡十分敏感。耳聽得那呼嚕聲終於逐漸低了下去,老太君雖然還沒睜開眼,但半柱香後,憋得青紫的臉龐便漸漸恢復了本來顏色。
這一下葉夫人真是喜出望外,秦書盈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張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表情實在太破壞她素日裡優雅高貴的形象,只是此時她卻顧不上這些了。
一直圍觀了全程的張太醫也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不等屋中眾人說話,他便一步跨上前去,對夏清語豎起大拇指,連聲讚歎道:“神乎其技,夫人真是神乎其技啊。那個……老朽冒昧問一句,這……這樣的病人,用針刺合谷內關兩個穴道,便可以救治嗎?”
夏清語看著餘老太君的呼吸慢慢平復下來,也是長長舒出了一口氣,暗道真是僥倖。她剛剛闖進來救人,完全是憑著一時熱血和一顆為醫者的仁心。此時想一想,若是沒把餘老太君救過來,這後果卻也是挺可怕的,她才不信這屋裡的女人會對她有什麼感激之情,理解她盡力而為的善心。不過還好,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