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時候,直接把單反裡的儲存卡拿出來塞包裡就好,那麼沉的東西還是不要揹著了。回頭有命的話,回去拿就好了,雖然不知道這種嬌貴的鏡頭放在雪地裡凍上一夜會不會有問題。
“拿著!”安德烈不容置疑地塞給蕭永一支P90。而蕭永也沒有拒絕,同樣挎在了身上,他站起來走了走,除了需要用一隻手穩住會隨意晃動的長焦鏡頭,活動沒什麼問題。.
“你很久沒上戰場了吧?這次不要那麼拼命……你的腦袋,禁不起再受一次傷了吧。”安德烈嚴肅地說。他同樣是攝影師,不但明白蕭永的視力對於這麼一個以攝影為生命的攝影師意味著什麼,他甚至還深深羨慕著蕭永,他的視覺,他的超卓的觀察力……那是天賦,任何人,不管是朋友、敵人和他自己都不應該去冒險毀掉的天賦。
“不捨得……”蕭永呵呵笑著,從上一次“事故”到現在,蕭永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用這種全新的視覺來觀察這個世界,這種觀察力,這種對於色彩和空間的洞察,讓他對世界有全新的感受,而他最近一段時間拍攝的照片,雖然沒什麼明確的主題,大部分是對日常生活的很隨意的擷取,卻充滿了好奇心和生趣。他知道,自己的腦袋再碰到什麼問題,這種讓他覺得很爽很愉快的感覺,很有可能就沒有了。他才不願意冒這種危險。
蕭永完全沒有怯場的表情,似乎踏足戰場只是一次尋常的拍攝活動。安德烈、帕斯卡、卡雷他們幾個,還有那六個黑人“外交官”突擊手一點都不驚訝。蕭永當年在非洲早就證明了他的勇氣了。而這些年在光怪陸離的時尚圈裡的奢華生活,沒有磨去他的稜角,反而讓蕭永對於這一切更加處之泰然。當年他衝上戰場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他情緒裡的一絲決然和那些微對戰爭這種無意義的人類活動的憤怒與好奇,但是,現在,居然連這樣的些微的負面情緒都沒有了。而其他那些不太熟悉的傭兵,則無比驚訝地看著蕭永,很難想像這居然是個世界知名的攝影師,和許多著名和非著名美女關係親密。
蕭永沒理會大家的奇怪的表情,和大家輕鬆地聊了聊,他和安德烈就出發了。他們搶先到達了預定的埋伏地點,架好了狙擊步槍和相機用的三腳架,然後聽著無線電裡嘶嘶的輕微雜音,等待著衝擊營地的時刻到來。
蕭永愜意地躺在雪地上,看著日光西沉。夕陽撒在雪地上的反光紅豔豔的非常漂亮,真的有種殘陽如血的滋味。他不禁想著,如果不是為了這次有些頭痛的事情來這裡,光是來這種山林裡拍照,那該是多好玩的事情啊,他可以扛著相機,潛伏在叢林裡,一天兩天,甚至更久,看看有沒有運氣碰到堪察加半島上特有的野生動物。但是,這一次,他要面對的卻是比野生動物野蠻不知道多少倍的同類。
蕭永愜意得快要睡著的時候,安德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準備了。”蕭永嗯了一聲,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將眼睛湊上了相機的取景框。一個個明崗暗哨的位置確認好,在無線電裡通報給大家,安德烈隨即分配好目標,等著隊員們輕輕地回答“收到”。然後,又一輪的等待開始了。
每過多久,他們看到營地裡有些活動,一些人跑出來短促地聊了聊,隨即有幾個人出發離開了營地朝著船隻繫泊的地方跑去。他們買通的那艘巡邏艇已經逼近了遊輪,也發現了喀秋莎暗藏的那些小型皮艇,正在和對方交涉。而對方的吸引力都到了海灣那邊。
“帕斯卡,那幾個人就交給你了。下手幹淨一點,我不要聽到任何聲音。”
“明白。”
短促的交流之後,安德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營地這裡。“大家準備。記住,攻擊的時候千萬悠著點,我們是來救人的,這些臨時房子可不防彈。瞄準了再打。自己安全的問題,不用我來提醒了。等那邊一打響就全力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