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
青椋山到洗筆湖,幾萬里路程,兩人只用了不到
十天就趕到了。
有個已經三個月沒睡覺,眼眶黑的都能跟蜀地特有的食鐵獸有一拼的寫書人,獨在小舟之上,筆桿子都要咬爛了。
寫不出來,咋整啊?總不能瞎寫去湊字數吧?今個兒可還剩下三千字沒寫完,可愁死個人。
唉!寫出來沒人看,寂寞。寫不出來,還是個寂寞。
莫問春其實知道自身短板,就是不會寫大場面,像人家書裡,冷不丁掉下懸崖,得個絕世傳承,他是真覺得臊得慌,寫不出來。
要是有這等好事兒,大家夥兒還修煉作甚?天底下的懸崖怕都不夠跳的,排隊都得排到三五百年後去。
說是這麼說,可看人家寫的挺好,自個兒確實酸溜溜。
兩道身影憑空出現,落在船頭。
莫問春剛要破口大罵,卻一愣,因為站在船頭的一男一女,皆是背劍,有些眼熟唉?
劉景濁無奈道:“你是不是寫書寫傻了?”
莫問春這才揉了揉眼睛,詫異道:“劉見秋?龍溪姑娘?不對,你本名劉景濁,她是龍丘棠溪?”
劉景濁笑罵道:“你真他孃的寫書寫傻了,這哪兒像個真境修士啊?要是實在是寫不出來,就出去走走,到我青椋山上走一趟,不敢保證你才思泉湧,起碼水個十幾萬字問題不大的。”
龍丘棠溪瞪了劉景濁一眼,心說見著了老朋友,怎麼這副德性?
不過她也沒忍住打趣道:“好傢伙,你這寫了快十年書了吧?居然沒掉頭髮?修為高深。”
莫問春板著臉開口:“你們兩口子在一起,損人就停不下來!怎麼?打算成親了,特意來給我遞喜帖?”
劉景濁搖搖頭,笑道:“別寫了,一塊兒吃個飯,然後我們就要走了。我去離洲,她回神鹿洲。”
莫問春便真就不打算寫了,起身嘟囔一句:“我可沒錢。”
這話要是被那位朱湖主聽見,鐵定要氣道吐血。
你一天寫個六千字,我一個月給你一枚半兩錢,都抵得上別人一年掙的了。
飯桌之上,都是閒聊,龍丘棠溪破天荒與除了劉景濁之外的人碰杯喝了一口酒。
莫問春想來想去,還是說道:“青椋山我會走一趟,然後就要返回青鸞洲,回一趟莫家了。下次再來青鸞洲,我做東。”
劉景濁點點頭,“應該會很快,至多十來年。”
十年破兩境,四十歲前躋身真境,劉景濁還是有些把握的。
然後就是去往歸墟,殺妖,破境。
結果莫問春冷不丁一句:“上次那個姑娘又來了一次,花錢買了我之前一本書就走了。”
劉景濁咳嗽不止,可莫問春卻問道:“煉氣士還能感染風寒?不然要上一碗薑湯喝?”
三月份的南境,感染風寒?虧你莫問春想的出。
“我謝謝你!”
好在是龍丘棠溪給自個兒留了點兒面子,只陰陽怪氣傳音,問是哪位姑娘。
劉景濁灌了一口酒,詢問道:“莫氏一族,與姬氏,有關係?”
莫問春點點頭,“姬氏老夫人,是莫氏旁支血脈,所以說,按輩分兒你還得叫我一聲表哥,只不過扯的有些遠。老夫人離世之後,又因為姬聞鯨脾氣太臭,所以姬莫兩家,實際上已經沒什麼往來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大家族之間的聯姻,不少見,這點事也是稀鬆平常了。
又喝完一杯酒,劉景濁起身背好劍,輕聲道:“寫東西,用心就好,我反正覺得,走江湖不一定有很多打打殺殺。像我,走了這麼多年江湖,其實沒打多少架的。”
莫問春翻了個白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