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伯漕看清之後,當即愣住。
“劉兄?”
劉景濁點頭道:“是我,你在這兒幹嘛呢?”
鍾伯漕一個瞬身到劉景濁身邊,“劉兄,好久不見啊!十四五年了吧?”
劉景濁笑道:“是,我之前去過九和國,但鍾兄不在。”
鍾伯漕嘆道:“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我是不願再回去了。劉兄在此作甚?”
當年三人聯手殺赤眉江老蛟,那時鐘伯漕還只是個金丹,如今都是元嬰修士了,可以說進境極快了。
劉景濁笑道:“辦點事兒,路過此地,想著來看看葉蘆臺的山頭兒。不過看起來,鍾兄是找不痛快來的?”
鍾伯漕一皺眉,問道:“難不成劉兄與這鎏霞山有交情?”
劉景濁搖頭道:“那倒是沒有,只是與葉蘆臺有交情,同是戍邊人。我也聽說了,鎏霞山門風不正,這是怎麼惹到鍾兄了?”
鍾伯漕沉聲道:“強搶民女,算不算不正?”
劉景濁一笑,搖頭道:“上山瞧瞧吧,權當給我個面子,先別動手。要是真為非作歹,鍾兄把人帶走,我教鎏霞山做人。”
正此時,山上也下來人了。
那人鼻孔朝天,漫不經心道:“我當時誰,原來是你這個鄉下人,小小元嬰,真不要命了?”
鍾伯漕氣笑不止,說道:“劉兄,眼見為實。這個鎏霞山,仗著戍邊人名聲,為非作歹不是一天兩天了。”
劉景濁看了一眼山門口兩道國相大碑,一個落款醒神,一個落款大瑤。
當時就想到了會有這種局面,所以即便說了戍邊人不可欺,也有前提,就是戍邊人沒欺負人。
怪不得晏河專門提了一嘴鎏霞山,是想讓我來瞧瞧吧?
由此可見,那些邸報上寫的未必全是杜撰,仗著戍邊人名號為非作歹的,也不會沒有,且多數都是家人。
人就是這樣,即便戍邊人有十萬,但只要其中一個做了人神共憤的事情,整個群體就會因此蒙羞。
劉景濁嘆道:“也是我太著急,做法有些欠妥。應該給他們專門立規矩的,起碼得找幾個人,擔任掌律一般的角色。”
鍾伯漕一愣,“劉兄在說什麼?”
劉景濁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登山吧。”
攔在山門那位,見劉景濁一馬當先朝山門走來,頓時皺起眉頭,指著兩側大碑,瞪眼道:“瞧不見嗎?”
劉景濁面無表情,冷聲道:“葉蘆臺掛兩國相印,戍邊甲子,最終戰死歸墟,這才換來這兩座碑,你們真的是辱沒他的在天之靈啊!”
就這麼緩緩往前走,那人一皺眉,一伸手,手中便多了一張弓。搭弓射箭,一道靈氣箭矢徑直朝著劉景濁射來。
鍾伯漕眉頭一皺,一個閃身上去,卻被劉景濁伸手按在身邊。
與此同時,箭矢到了劉景濁面前,但被一股子古怪氣息疾速融化。
劉景濁輕聲道:“我想親眼瞧瞧。”
那山門口的漢子不信邪,看模樣是囂張慣了。居然再次張弓,這次是三箭齊發。
結果也還是一樣,被那股子渾濁古怪的氣息瞬間吞沒,融化殆盡。
那人終於是慌了神了,驚慌大喊:“你……你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拒妖傳寫著戍邊人不可欺嗎?”
鍾伯漕看了一眼劉景濁,十餘年不見,脾氣好像沒怎麼改,但怎麼像是換了個一樣?
劉景濁忽然停步,轉過身,說道:“鍾兄,我沒帶劍,槍借我用用。”
鍾伯漕點了點頭,將長槍遞去。
沒想到那傢伙持槍如持劍,單手橫掃,看似沒有任何靈氣湧動,但這座鎏霞山卻忽然一陣震顫,肉眼可見的,山巔與山體一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