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全招了。不出你小子所料,老秦和先前的幾個人,全都是那兩個狗雜種害死的。”
“可交代了動機?”
榮非問道。
“那兩個狗雜種好賭,在城中賭坊輸光了家當後又借了印子錢,結果也全都輸得乾淨。兩個狗東西為了還清賭債,便私下幹起了倒賣私鹽的勾當。
那片樹林便是他倆與食鹽販子交易的地點。有幾次交易時被路人撞見,便將其捉住灌下牽機毒藥。那牽機毒劇毒無比,中毒者會全身抽搐而死,面孔也會呈現出詭異的好似笑容一般的表情。
而後他們便在城中散佈謠言,說那樹林之中有吸食人精魄的妖怪,恐嚇旁人不敢再靠近那裡,利於以後的交易。
老秦接手案子後,兩個狗東西擔心罪行敗露,便合謀將老秦給害死了。”
想起慘死的摯友,劉墉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也有些更咽。
待情緒緩和了些許,劉墉忽然坐直了身體,目光威嚴的盯著榮非猛瞧。
這毛頭小子聰明伶俐惹人喜愛,可偏偏身上還透著一股子讓人細思極恐的邪氣。
若是往後老老實實做人倒還好說,可若是走上邪路怕會是個不小的禍害啊。
心中權衡再三,劉墉最終還是拿定主意,厲聲道。
“小子,你可想清楚了,確定要認老子為師?咱醜話可說在前頭,若有一天被老子發現你為非作歹,莫要怪老子不念師徒情分,必親手將你活活打死,免得貽害人間。”
榮非聞言心中一喜,連忙跪在劉墉身前,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弟子榮非,見過師父!”
這時老郎中掀開門簾走了過來。
見到這幅情景先是一愣,隨即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你們這是在作甚?”
“嘿嘿,這還看不出來嗎,老子在收徒。”
劉墉得意道。
話音剛落,便見老郎中怒目圓睜,張牙舞爪的撲將過來。
“敢跟老朽搶徒兒,我跟你拼了!”
……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榮非來到這個天圓地方的棋盤大陸已有十年之久。
十年之中發生了許多事情,例如被榮非從鬼門關救回來的小女孩紀柔兒其實年紀比他大,妹妹變成了姐姐。
例如榮非跟著劉墉屁股後面當了四年跑腿,在十二歲時成為汾城縣有史以來最年紀最小的衙役,四年後又成為史上年紀最小的捕快。
又例如一年前劉墉在一次抓捕中因公殉職,榮非星夜追殺兩千裡終將歹人手刃為師報仇。提著歹人頭顱回到汾城縣衙便一頭栽倒,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紀柔兒更是險些哭死過去。兩個月後老郎中齊秀泰也與世長辭。
種種事端有大有小,有輕有重暫且不提,只說已經升任總捕的榮非半月前請假去往惇州調查當年大災線索,這一日清晨剛剛回到家中,縣衙師爺李奉節便好似聞到肉味的餓犬一般不請自來。
李師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便提著長衫下襬,陰沉著面孔,一溜小跑回到縣衙後面的縣令官宅。
砰!
器型精美價格不菲的鬥彩茶碗在青磚鋪就的地面上被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湯濺到李師爺的臉上,燙的他麵皮一抽一抽的卻是不敢叫出聲來。
“一百兩一樁案子,他怎麼不去搶!”
縣令郭慕懷指著李師爺的鼻孔罵道。
“榮捕頭說這次出行回來後,破案的功力有所精進,收取的費用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一派胡言,前年他便說破案能力已有小成,將一樁案子的價格從十兩漲到二十兩。去年又以破案能力登堂入室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