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可認識錢大牛?”
處處顯露出殘破氣息的坊區內,榮非向一位依靠在牆角抽旱菸的老人詢問道。
老人睜開略顯渾濁的眼睛,將手中的菸袋鍋在牆磚上磕了幾下,磕掉裡面燃盡的菸灰後,這才警惕的看著榮非道。
“你是何人,為何要打聽錢家小子?”
“我叫趙三奇,是錢大牛的遠方表弟,來京都求學。臨行前受家母叮囑,特來看望姨母一家。”
榮非順口編起瞎話忽悠老人。
“哦,原來是親戚啊。”
老人聞言臉上的警惕之色退去,點著頭說道。
“可惜你這後生來晚了一步啊,老錢家的人都死絕嘍。”
“啊,怎會如此,去年家母還收到過姨母的信件。”
榮非裝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隨即老人便將近日錢氏母子的慘事講述了一遍。
“那挨千刀的混小子,為了賺賭本竟是親手藥死了自己老孃。可憐錢家的大妹子啊,含辛茹苦的卻是養了一隻白眼狼。”
“想不到錢家表哥竟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死得好!”
榮非義憤填膺的附和道。
“哎老丈,我那白眼狼表哥平時都做什麼營生,又與那些人來往?”
“啥營生!他要是有營生幹也不至於弄死親孃哩,就是個遊手好閒的無賴。跟那個…那個住西城的,叫…孫得…孫得什麼玩意來著,這人老了腦子也不好使了,你讓我再好好想想,孫得…”
“孫得財?”
榮非腦中閃過一個名字,脫口而出道。
“啊對對對,就是叫孫得財,那也是個混小子。此外還有一個趕大車的,叫周什麼來著。”
“周虎?”
“對,就是周虎。整天陰沉個臉,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就跟誰都欠他銀錢似的。”
老人點頭應道。
“老丈您這記性可以啊,比一般年輕後生都強不少。”
榮非樂呵呵的恭維了老人幾句後告辭離去。
走出這片破舊的坊區,榮非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
拐賣女子的孫得財、周虎二人竟然與弒母訛詐紀柔兒的錢大牛相熟,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說他們本就是一路貨色?
錢大牛為濟世醫館和保康藥鋪賣命,又與拐賣人口的孫得財和周虎相熟,透過這種間接的關聯,是否可以懷疑郝東家和董掌櫃也與人口拐賣案有關?
不行,線索太少無法做出有效推理的情況下,這種先入為主的猜測容易導致追查方向出現偏差,還是等老顧他們那邊的追查結果吧。
如果濟世醫館和保康藥鋪真與人口拐賣有關,不可能沒有線索留下。
榮非晃了晃頭,將思緒雜亂的東西先擱置到角落之中。
抬頭看了看天色後,邁步朝城外走去。
京都城門已經有幾百年未曾關閉了,但進出城的人、車、貨卻仍是需要接受禁軍的盤查。
榮非此時已換了一副模樣,緝仙司捕頭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能使用了。排隊來到城門洞裡的盤查處,取出一塊從李駉那裡借來的緝仙司捕快銅牌糊弄了過去。
來到城外,沿著驛道走出三四里,看到前方分叉口旁的一座小亭子。
此時已是臨近傍晚,驛道上行人稀少且都是步履匆匆,小亭子內也僅有一人負手而立。
榮非走進亭子,一席白衫轉身看來。
“不錯的神通。”
看到榮非變化後的面貌,餘慶之開口讚道。
餘慶之只是知曉榮非一次就領悟了三種神通,但具體是哪三種,有何神異之處卻是從未過問。而榮非也知曉餘慶之領悟了包括無垢和袖裡乾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