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有輕微的熱度傳來,額前一縷頭髮垂落,她撥到耳後,手肘恰好撞到了對方胸膛。
尹少君被宮女打發去了後殿,然後,有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一名宮女唯唯諾諾說道:「長公主適才心情十分不好,不許人近身,然後,奴婢不小心睡著了……真不知殿下去了哪兒。」
「糊塗東西,我才離開一會兒,就出這麼大紕漏。」說話的,是太皇太后身邊的桂芝嬤嬤。
沁嘉對她的聲音很熟悉,聽見她嚴厲的訓斥那名宮女:「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找人!」
「是,奴婢這就去。」宮女聲音裡帶著哭腔,匆匆跑開了。
桂芝嬤嬤在屋裡踱了幾步,沒發現什麼可疑的,隨即也轉身出去。
沁嘉鬆了口氣,趁機在蕭容昶胸前摸了一把,想打破此刻想沉悶:「你也不必覺得憋屈,畢竟是你先欠了本宮的。」
「若弄不好,本宮可是會死呢。」她語氣幽幽的說,本是在調侃,卻感覺身畔之人身體一僵,
這玩笑,難道開得有些過火。
「殿下怎麼可能會死。」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對方身上散發出攝人的氣場,令沁嘉有些透不過氣。
手剛貼到門上,想要推開,就被人一把抓住。
沉靜,逼人,是這一刻,她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的情緒。
這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般無趣……
「殿下喜歡刺激的……」蕭容昶慢慢俯下身,黑暗中,唇送到她耳邊,聲聲猶如蠱惑:「蠱毒,臣替公主解了可好。」
哪怕現在有一絲光透進來,恐怕都不能將氣氛烘托得這般剛剛好。
黑暗遮掩了多餘的情緒,讓人彷彿能夠為所欲為。
蕭容昶低下頭,看不清她的臉色,亦分辨不出那些話的真假。
直覺告訴他,長公主口裡說出的話,最好一個字都不要信。
可是三年前,他確實差一點就死了。
沁嘉不知他在想什麼,電光火石間,腦中飛快劃過一個片段,男人的腰窩,摸上去滋味十分銷魂……
這般想著,她雙手已經攀上。
隔著緞面衣料,感覺肌肉緊實有力,她漸漸有些氣血不穩。
本就有蠱毒在身,饒是紮了銀針,也經不起這陣仗啊。
美男當前,管他是誰,自己又不是鐵打的……
「殿下,不能在這兒……」蕭容昶有些上頭,隱忍著拿開她的手,立即去推開壁櫥的門。
一剎那,光線刺得人眼睛睜不開。
門開了,兩人尚保持著身軀貼合,抱在一起的姿勢,沁嘉的手還在順著他腰線往下滑去……
聽見有宮女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她手一抖,沒臉往外看,直接用力把蕭容昶往前一推,自己則躲去他身後。
這感覺,真可謂驚悚極了。
眼前,是太皇太后帶著桂芝嬤嬤,以及之前被自己訓斥過的那個小宮女。
沁嘉第一反應,是幸好尹少君沒來。
「臣蕭容昶,見過太皇太后。」蕭容昶儘管臉色難看,但從他行禮的動作來看,至少分寸還在。
沁嘉頭疼,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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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單獨留蕭容昶問話,沁嘉則去了後殿見尹少君。
一直到喝完第三盞茶,她都沒聽進去對方在那兒吧啦吧啦說了些什麼,最後集中精神,正好聽見他提起一樁極緊要之事。
「嶺南那邊送信過來,夙王七日後抵達京城,臣想請長公主示下,需要以什麼樣的規制相迎。」
藍夙這麼快就要回京,倒讓沁嘉感到有些意外。
如此看,他想拿回黑羽令的心情十分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