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惱了,連忙起身跟上。誰料太后只顧扶著黛玉的手出門。
送走了皇上和太后,北靜太妃悶悶不樂的回房,水溶和黛玉不敢就走,只好跟著太妃回來。
“你們下去歇著吧。我鬧了一個早晨,也乏了要再躺一躺,午飯你們別過來伺候了。”北靜太妃擺擺手,只扶著梅香的手進了臥室。
黛玉知道,自己已經不討太妃的喜歡了,也隱約的感覺到了太妃不喜歡自己的另一個理由——絕不是婚禮上失儀這麼簡單。於是黛玉不言不語,慢慢轉身離開。
水溶也深感無奈,母妃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今天不知是怎麼了。當著太后和皇上的面如此為難黛玉不說,還無緣無故的哭起來,惹得太后和皇上都不高興。
水溶和黛玉二人默默回房,紫鵑等丫頭服侍著二人換了衣裳,水溶擺擺手,叫丫頭們下去,自己走到黛玉跟前,輕聲問道:“玉兒,站了這半日,腳都酸了吧?”
“謝王爺關心,妾身還好。”黛玉對著水溶微微頷首,十分禮貌的回道。
“玉兒,我們是夫妻,何須如此客氣?”水溶見黛玉面色平靜,一點也沒有早起的嬌柔之情,便知道母親的話和那本《女戒》觸動了黛玉的傷心。於是他抬手想擁佳人入懷,黛玉卻一轉身躲開。
“玉兒,你怎麼了?”水溶一愣之後,又換了笑臉,伸手把黛玉的手拉住。
“王爺也站了半日,想必也累了,妾身去給王爺倒茶來。”黛玉用力,把自己的手從水溶手中抽出,轉身出去了。
水溶的心此時有些慌了。因為他從黛玉的眼神中只看到了尊敬,只有尊敬,那種‘相敬如賓不相睹’的尊敬。昨晚的柔情,今早的蜜意,一瞬間變得無影無蹤。這讓水溶如何不慌?
黛玉又回到屋子裡時,身後跟著紫鵑。紫鵑的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兩盞茶。
水溶見如此,慌亂的心便鎮定了幾分。畢竟黛玉還是自己的妻子,這一點就足夠了。水溶有足夠的耐心去暖化她心中的這個疙瘩。
“王爺,請用茶。”黛玉讓紫鵑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自己卻進了內室,慢慢的靠在軟榻上。黛玉此時沒有心思去多想水溶心中如何想,她這會兒才知道,這新房裡的茶具杯盤,一應桌布椅墊,靠枕引枕,錦被帳幔等所有應該是孃家準備的妝奩之物,都是王沐暉準備的。
而賈家的妝奩不過是幾十套衣服和一些不入流的裝飾擺設而已。其實賈家如何準備,黛玉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反正那些銀子他們早就用了,若說還那本跟就是不可能。因為賈家如今根本無力償還,除非抄家變賣家產。而王沐暉做的這些,卻很是讓黛玉吃驚。
黛玉靠在舒適的引枕上,默默地想心事,水溶卻端著茶盞慢慢的踱步過來,坐在黛玉的身邊,輕聲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沒……沒什麼。”黛玉的思緒被打斷,又見水溶和自己坐的如此親近,便忙支起身子,坐端正了。
“玉兒,為夫知道剛剛讓你受了委屈。不過,母妃也不是有意的,老人家總是規矩重一些,你不要往心裡去;而為夫我對你昨日之事,心中是有數的。你絕不是那種輕浮之人,只是被人陷害而已。昨日若是不是雲太醫的藥,你還不知要睡多久呢。來,雲太醫的藥丸還有一粒,只是我們新婚,說吃藥不好,這是參湯,那藥丸自然也化到了裡面,你快些喝了,把你體內的餘毒解掉。至於母親那裡,老人家嘛,已經辛苦了一輩子,所以只能委屈玉兒你多忍讓一二了。日子久了,母妃自然會把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忘掉。”水溶說著,把手中的茶盞遞到黛玉面前,要親自喂她吃茶。
“王爺。”黛玉忙往後閃了閃身子,抬手接過茶盞,卻焦急的看著水溶問道:“昨日我真的是中毒了?”
“嗯,昨日匆忙,雲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