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給吵醒了。
王沐暉便不高興的掀起了轎簾,對著外邊說道:“誰呀大半夜的不回家去,在這裡擾民?”邊上的家人聽了,便忙答應一聲走過去瞧,卻見是一對年輕夫婦,瞧著身上穿的衣服也算是上等人家出來的,只是身上有些灰塵,髒兮兮的,二人髮髻散亂,半是因為撕扯,半是因為夜半風大,給吹亂了,看上去十分的狼狽,於是王沐暉的家人問道:“你們是哪家的奴才,怎麼深更半夜在這裡撕扯?有何事不能協商,可到衙門裡去解決,不要在這裡擾民。”
那位女的一聽這話,立刻火冒三丈,回頭便啐了家人一口唾沫,指著鼻子罵道:“你個瞎了眼的狗奴才,你跟誰說話呢?也不撒潑尿照照你自己,什麼身份,敢跟我這樣說話?!”
家人原是不防備,被這潑婦啐了個正著,一時心中便火了,立刻怒聲呵斥道:“哪裡來的潑婦,在這大街上撒潑?!來人,還不給我拿下送到衙門裡關上幾天,還等什麼?”
“誰敢?!”女人急了,立刻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之類的古訓,上前便要推這個家人,幸好這家人有防備,急忙閃身,卻把那女子晃了一下,往前跑了兩步,好歹扶著對面的影壁站住,並沒有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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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此一來,那女人便更加惱怒,索性坐在地上哭罵起來,指名道姓的罵道:“賈寶玉,你這個殺千刀的窩囊廢,眼看著你老婆受這等欺負,竟然連屁也不敢放一個,你這沒用的東西,我們家白養了你這麼長時間,還不如養只狗……”
王沐暉坐在轎子裡原是睡得迷迷糊糊,卻被這兩句話給罵的酒意全無,他立刻清醒起來,睜大了眼睛,掀開轎簾往外看去。卻見那男人恍若未聞,只是坐在影壁對面的府門口臺階上發呆。王沐暉再看看四周,才知道原來這裡是已經查封了許久的榮國府的大門。因外邊傳言說寧榮二府的宅子有問題,裡面壞了風水,所以賈家才倒了黴,以至於到如今這兩座府邸依然是空著的。所以這一帶一到晚上,連個街燈也沒有,便有些淒涼。
“來人!”王沐暉放下轎簾,把家人招致跟前,輕聲問道:“你去問問那個男的,可否名叫寶玉,是這榮國府上原來的二公子,如果是,把他帶到家裡說話。那個女人嘛,也一起帶走,只是別叫她混嚷,找點東西堵上她的臭嘴。”
“是了。”家人答應一聲,一招手叫了連個幫手,上前問明瞭話,知道這男子卻是寶玉,那女人是他的媳婦,原南安郡王的妹子柔嘉,於是便按照王沐暉的吩咐,把二人一起帶上,直奔大觀園。
滿月酒鬧了三日方散,這裡器皿傢伙還沒收清楚,便又到了秋茉和耿延鋒的婚期。黛玉已經大好,況且三月底的天氣,也漸漸地暖和起來,她出來走動走動,倒也對身子有益。於是王府的家事便在秋茉的婚事上,慢慢的又歸到了黛玉的手裡。
水安夫婦二人一下,王府的所有管事都是知道這位王妃的手段的,自然個個兒都盡心盡力,不敢有絲毫的偏差。
秋茉的嫁妝頗豐,因太妃原也沒有嫡親的女兒,老王爺一共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水泫如今還在牢裡。所以如今太妃對秋茉更是比親生的女兒還好。為了給她準備嫁妝,卻把自己原來壓箱底的一些東西也都倒蹬出來,一件件的拿出來,自己想了一陣子,又對著黛玉說一些故事,有的東西給了秋茉當嫁妝,有的東西卻給了黛玉,說是給孫子的,讓她先收著,省的以後再翻箱倒櫃的收拾。還有一些有著特殊紀念意義的,她自己依然收起來。
如此整理了兩日,秋茉的嫁妝便又多了兩車,而黛玉的小庫房裡,也抬進了幾口新做的樟木箱子。於是黛玉便笑著對眾人說道:“也不知如今是太妃給郡主打點嫁妝呢,還是給她的孫子準備定親事,總之呢,但凡有郡主的,必有她兩個孫子的,真真是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