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做好後給冉小塵打電話,小塵說他和朋友一起吃過飯了,晚點再回去。
她端著海鮮豆腐湯出來時宋思未迎了上來,從她手中接了過去,而後穩穩地放在桌子上。一個紅燒鰻魚、一個翡翠蘑菇肉絲和一個萵苣炒山藥。她將湯碗遞給他,囑咐道:“湯很清淡,我把部分調料放在你的湯碗裡了,先喝湯,再吃飯。”
宋思未接過碗,低頭看著碗裡細碎的粉末,能聞到縷縷香味,思忖良久後說:“不用單獨給我準備,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她點頭,心中暖暖的,咬著筷子說:“你喜歡吃什麼可以告訴我,我燒給你吃,要是我不會的,可以學。”父親的手藝很好,她卻對此從無興趣,只是後來為了省錢,才慢慢學會了做飯,拿手的幾個菜,也都是適合腎衰竭病人吃的。
“我不挑食。”
她咧著牙綻放如花笑靨:“我也不挑食。”不挑食的和不挑食的在一起,嗯,很般配。
週末宋思未都在冉小燦的小窩裡,窩在沙發上幹自己的事,只是一到整點就幫她滴眼藥水。兩人之間偶爾會交談幾句,但大多都是各幹各的,即使如此,宋思未的到來讓這個只有五十五平方的小房子有了久違的家的感覺。
就像爸爸和媽媽一樣。
週一時宋思未提前出差,打了冉小燦一個措手不及。她接到宋思未電話時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而火車開車時間,是五點鐘。
好在她已經沒有課了,跟祝佳囑咐幾句就直奔火車站。冉小燦到達火車站廣場後放眼望去,自助取票機前直直站著的,正是宋思未,而他此時,顯然也看到了她。
她跑了過去,大口喘息道:“不是明天……明天麼……怎麼今天就要去了?”
“明天C市是大霧大霾天氣,飛機可能不能飛,保險起見,只能提前一天坐火車過去。”
離開車時間只剩下三十五分鐘,她拉過宋思未的手扭頭往車站內的商場跑去:“吃了晚餐再走,火車上的飯又貴又難吃。”
他背上包,笑著點頭:“好。”過去的三十年中,自懂事起他就有一個習慣,坐火車一定提前一個小時到達候車地點,提前三十分鐘檢票進站。按照往常,這個點他應該要檢票進站了。
冉小燦拉著他直奔快餐店,她指著角落裡的一個兩人座說:“你先過去坐著,我買飯了過去找你。”說完也不等他回答,跑到長長的點餐隊裡站著。
宋思未輕笑著走向她指定的座位,然後注視著她隨著人潮慢慢往前挪,滿臉盡是焦急之色,時不時掏出手機看時間,就在她低頭看手機的那一刻,他忽然就不想離開了。
冉小燦端著套餐到座位上,將盤子推到他面前,拉開筷子上的包裝紙遞給他,語氣是火急火急的:“你快點吃,馬上就能檢票了。”
他接過筷子,低頭看著一小疊生菜,一個海帶湯,一個香汁排骨和一份米飯,抬頭問:“你不吃嗎?”
“我吃飯很磨蹭的,一起吃會把你拖遲到,你先吃,我不趕時間,可以回去吃。”她支著下巴看著宋思未稍透著冷意的眉眼,她又要很長時間見不到他了。
她在一旁看著宋思未慢條斯理的吃飯,心中急得似火燒。
宋思未放下碗筷時已經四點四十六了,已經能上站臺了。
冉小燦拉著他的手一路狂奔,進站前排了長長的一隊人,像巨龍一樣蜿蜒地盤在進站口。她陪著他站在隊伍末端,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最重要的是長隊和沒動一樣,眼看時間一點點流逝。
她一跺腳,右手一攤:“車票。”
宋思未依言將車票遞給她。
她一手拿票,一手拉著宋思未,挪到排在前面的人身旁,左手大拇指按在登車時間的下方,和聲和氣地說:“您好,我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