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註定,張霄只不過是替他了結了而已。
紙衛的能力似乎讓張霄有些感興趣,自己一行人都是光明正大的正面出擊,要是多了一個神出鬼沒的刺客,作用十分之大。
而且看了看地圖上的標註,正好在耳報神的北面,順路。
“走吧,趕到天黑之前,見一見這個紙衛。”
張霄和田噩重新騎上了馬,耳報神似乎有些追不上他們的速度,於是荒獸之靈想著反正拿兩個也是拿,拿三個也是拿,而且耳報神渾身木頭,比兩個血肉之軀要輕得多。
於是乎耳報神也搭上了順風車。
唯獨黃仙望眼欲穿眼巴巴的看著荒獸之靈,也想要體驗一把搭便車的感覺,可後者看也沒看它一眼,黃仙又不敢得罪荒獸之靈,所以只好作罷,悻悻的求張霄把它放進昏暗的金刀裡面打瞌睡去了。
......
一路北上,沒多時便遠遠的看到了城牆,像是一條黑色的蚯引擺在地上,彎彎扭扭,圍成了一個半弧。
看其規模,約莫只有澤州城一半大小。
城牆之外,不出意料的是高平荒野上千篇一律的荒涼景象,不過在這片死氣沉沉的黃土上面,約莫有幾十個黑點,正朝著張霄所在的防線快速移動。
“他們好像在追趕一個人。”荒獸之靈站的高,自然看得遠,一雙像是銅鈴般的牛眼睛瞪得老大,“看其模樣,似乎還是個孩子?”
隨著人群的接近,張霄也把這幅景象落進了眼裡。
一個看不清楚模樣的衣衫襤褸之人,頭也不回的瘋狂逃跑著,羸弱的身體似乎支撐不了這般消耗,背已經駝了起來,腰彎的快要和地面平行。
可即便如此,他仍舊是一點也不敢歇氣。
亂世之中,死亡非常常見,縱使他只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但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生死離別,早就麻木。
但要是落在身後之人手上,那就不僅僅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想起了被製成香爐的同伴的慘狀,他就渾身顫慄,那種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連自殺都無法做到的絕望,光是想想,就如同墜入冰窟。
雙腿一個打顫,踩在本就凹凸不平的黃土上,腳腕一扭,身子便抑制不住的朝前摔去撲倒,雙手下意識的撐著,卻被粗糙的泥沙磨的鮮血淋漓。
“哈哈哈,跑?繼續跑啊?”
追趕之人也累的氣喘吁吁,城裡面有馬,可早就獻給了苦肉寶剎,幫助行動不便的高僧。
只是追一個飯都吃不飽的備用香爐罷了,他們哪裡敢去向苦肉寶剎借馬。
摔倒在地的少年滿眼都是絕望,一眼就看到了已經被繩子綁著,一直拖在後面的哥哥。
“還想調虎離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為首之人是個身體瘦小的男人,留著八字鬍,三角眼裡露出了殘虐神色,一把扯過快要斷氣的另一位少年,然後伸出腳狠狠的蹬在了那人腰部。
本就只剩下一口氣,哪裡還撐著住,撲通就倒在了地上。
八字鬍喘了喘,而後腳踩在倒地之人的腦袋上,露出一口黃牙,“想引我們走偏耽誤時間,好讓你逃跑?”
“我呸!”
口水正好落在腳下之人臉上,八字鬍使勁碾了碾腳底,“苦肉佛祖在上,你們這種小伎倆,瞞不過你大爺我的眼睛!”
“把他也給我抓起來!”
說著,身後之人便拿著繩子,朝著前面走去。
躺在地上的少年被劇痛刺激的睜開了雙眼,努力仰起頭,正好和不遠處半坐在地上的弟弟對視。
父母死的時候他沒有流淚,選擇隻身引誘敵人,讓弟弟逃離追捕的時候他沒有流淚。
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