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張青吵鬧的李逵聽了,也嚷嚷起來:“武松小子,保護什麼動物,太不漢子。要是我,直接開籠子拔虎骨下酒。”
“以後得管我叫哥哥。”武松沒好氣,你拔拔試試,第二天警察叔叔就上門給你鬆鬆骨頭。
“這個……”李逵噤聲,都說現世報來得快,這真是乘現代飛機而來,剛剛自己還拿張青尋開心,轉眼輪到自己,“不行,該比身高論大小,要不比力氣――掰手,誰贏了誰當哥哥。”
“那行。”張青促狹地笑笑,“你和宋江先掰,掰贏了再隨便挑我們兩個。”
“這個……”李逵是萬萬不肯的。
宋江不能看著李逵吃癟,他轉開話題,“張青,你是哪個專業的?”
“臨床醫學,哼哼!”張青得意地伸出食指對著肚子上下比劃,“往後,大家肚子裡有什麼零件故障,儘管來找我,全部幫你們焊死。”
“找你?”武松故意作出不屑的樣子,“什麼時候老子可憐棺材鋪生意就去找你。”
李逵指著張青哈哈大笑,“叫你神氣。老子也是,什麼時候活得不耐煩就找把螺絲刀自己修著。”
宋江跟隨兩人嘆口氣,“那大家把我送去修理廠,開個膛往裡接根電線什麼的再拿螺絲擰上。”
張青聽得想跳腳,怎麼優越感剛顯擺出來就被雨打風吹去,三個一定是妒忌,一定是。
武松瞧張青沒狂氣了,問宋江:“宋江,你跟李逵呢?”
“我是法學院,稀鬆平常。李逵是外語系學院的高材生。”
“你們仨都不錯,聽著就牛逼。”說完,武松忽然沉默下來,張青憋著一肚子得意發洩不出,也不說話,宿舍裡的對話就這麼突然死亡了。
第二天,上鋪的宋江最早爬起來,窗外已是明亮一片,拿起手錶,居然已經接近中午。下鋪的李逵還在香甜地打呼嚕,而東邊下鋪,看上去不大妙。
閉著眼睛的張青臉上一皺一皺的,被呼嚕聲吵得不停做惡夢:一隻老虎不停吼叫著追他,他撒開腿跑啊跑,跑啊跑,忽然看到了前邊出現兩個大個子,蹲在小土坡上打牌,可不是武松與李逵。他大叫救命,武松跟李逵轉過身看他,讓他恐怖的是,武松沒了一隻手,李逵的黑臉居然變成青色。李逵操起打牌的桌子砸下來,沒砸倒老虎,反而一把拍到他頭上。“錯了!錯了!”他想叫,嗓子彷彿被拍啞了,怎麼都嚷不出來。武松不知從哪裡拿出煙,點上,“保護動物知道不,你讓他吃了不就行了?”應和著武松的話,老虎從後邊猛撲上來,老虎的臉詭異地變成了他女朋友的臉,更詭異地是她還是一張血盆大口。那邊,牌桌上灑落漫天飛舞的紙牌中,方片老王上掉出來,卻是宋江,他一把攔住他女朋友,張青大大喘了口氣,宋江說話了,“見者有份,弟妹,把他開膛掏乾淨大家一起吃。”
“啊!”張青一聲尖叫,從夢裡醒過來,看到宋江那張黑臉湊過來,“張青,醒醒,到午飯點兒了。”
張青驚恐地一下拍開宋江,身子恨不能縮到牆裡,“不要吃我!”
宋江鬱悶地低頭看看自己,沒變啊?我好心叫你起來吃飯,誰要吃你,“快起,別囉嗦!洗洗一塊吃飯去。”
那邊已經被宋江喊起來的李逵拎起毛巾,看到張青那副慫樣,噓他:“張青,皮癢了,想讓人啃啃!”
上鋪的武松被張青嗷的一嗓子驚醒,“鬧什麼,睡個覺都不踏實。”他迷糊地坐起來,腦袋咚地撞到天花板,好一聲脆響,“××××!×××××!鳥天花板!××××!張青,換鋪,讓我睡下邊。”
宋江瞧了瞧天花板簌簌往下掉石灰粉,“武松,正好起來,是我叫你們一塊吃飯。”
武松嘀咕幾句,不好去怪宋江,索性下床。幾人收拾完囉嗦事,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