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那真是不要太好。
潘士松還想問一嘴呢,他阿噠已經回屋睡覺去了,一陣冷風吹來,潘士鬆緊了緊身上的夾克,也趕緊回屋睡了覺。
次日潘士堯、潘士松兩兄弟趕了鄉里最早的客車回了縣城,兩兄弟走後,家裡瞬間空蕩了起來,潘陽一時間還覺著不太適應,尤其是在幹體力活時候,就更不適應了,少了兩個搭手的,幹活都覺著累得快啦,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但是該乾的還是不能耽誤,潘陽把雜貨鋪承包給了兩個大工,他只是偶爾去看看,需不需要他買什麼東西,其他沒什麼大問題就行了,至於監工,潘恆春看雜貨鋪的同時,順帶就能看著這幫泥瓦匠幹活。
窯廠在十五之後就開窯了,在徵詢並得了潘兆豐和姚寶忠的同意後,潘陽在潘家村生產隊招了幾個小工,自從有了小工之後,他們的工作量瞬間降低了許多,不用每天累死累活的幹了,潘陽也得以脫身去整些別的。
抽了個時間,潘陽去尋了潘老五一趟,主要還是想問問地皮的事,潘陽想盡早把給潘士松蓋房的地皮弄到手,到時候不用著急忙慌,潘士松前腳定下親事,她後腳就能張羅蓋房。
跟潘老五家都是老交情了,潘陽沒什麼好隱瞞的,一五一十把家裡的情況跟潘老五說了一遍,潘老五聽後,點頭道,“那是該趕緊找地皮了,我家房後面這一片地都是王婆子的,你若是真想換地,那我領你去找王婆子,好賴我跟王婆子那份親戚關係在,我也能從中說上兩句話。”
潘五嬸跟王婆子是堂姐妹,所以王婆子還該喊潘老五一聲妹夫,按道理說有這層關係在,潘老五確實好說話,可臨著去王婆子家,潘老五還是對潘陽道,“兆科啊,說實在的,這事我心裡也沒底,要是換成別人,差不多我就能給你辦成了,我這個小姨子,你也是知道。。。唉,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特迷信,什麼事都要講一個說法,你看著,換個地皮,她都得去算算能不能換。”
王婆子可是他們戶上戶下有名的神婆,別說在他們潘家村生產隊了,就是擱鄉里,提到王婆子,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名號,基本上哪家有事算個日子,或者小孩嚇著了,再或者哪個碰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都來找王婆子,以前潘陽從記事起,王婆子就已經過世了,她一直不知道王婆子這號人物,也就在變成她爺爺潘兆科之後,得以見過王婆子兩回,每回還都是在村裡開會這種大場合下,私下裡並無交集。
老潘家若是遇上結婚搬家這種大事,也都是張學蘭出面去找王婆子給算的日子。
雖說潘陽跟王婆子幾乎沒交集,但也聽張學蘭說過王婆子喜歡抽菸,所以途徑裡雜貨鋪,潘陽從雜貨鋪裡順帶揣了兩包香菸在兜裡,想著等會兒少不得要派上用場。
王婆子四十來歲就沒了男人,跟著兩個兒子一塊生活,雖說是跟著兩個兒子生活,倒不如說是她在養活兩個兒子。王婆子可不簡單呀,每回來找她辦事的人,少不得要給她點的好處,不是送東西就是給錢,哪怕她不跟著兒子,照樣能過得很好,反倒是她兩個兒子,懶驢上磨屎尿多的人,一天到晚遊手好閒,什麼也不幹,兒子是這樣,現在孫子又是這樣。。。
潘陽跟潘老五進去的時候,王婆子正在院子裡餵雞,潘老五笑呵呵的喊了聲,“大姐,在家忙活著呢。”
王婆子把手裡的葫蘆瓢放在了地上,任由雞仔啄食,把潘老五和潘陽都招呼進了家,上下打量了一眼潘陽,王婆子扭頭對潘老五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呀。”
說完,王婆子拖了個小板凳坐了下來,潘陽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給王婆子,王婆子臉上露出了笑容,推辭了兩下道,“哎呀,來就來了,這麼客氣做什麼。”
潘陽笑道,“自家東西,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