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一箱子簪子。
“徐世子倒是言出必行!”靜菡皺眉:“只是這滿滿一箱子簪子為未眠太招搖了些吧?姑娘打算如何處置?”
“是太過招搖了!”方菲玥嘆息道:“聽說他明日就要去西北了,如此我是還也不好還她了!”
“姑娘,這底下還壓了一個小匣子呢。”沁紫突然指著那箱子道。
方菲玥定眼去看,裡頭果真壓了一個大紅色描金的匣子。
小心拿來上面的簪子,將匣子取出來,方菲玥開啟一看,只見裡頭竟是一隻做工精細的金雀釵,底下還壓了一封蠟封的信。
方菲玥拆開來就見上頭竟是方方正正的楷書。
那人端端正正寫道:一箱簪子任賞玩,唯有金釵寄相思,佳人且等歸期近,郎必騎馬來迎親。
落款當然是徐景颯三字。
方菲玥看完信面色大紅,忍不住輕“呸”了一句。
早聽哥哥說過徐景颯讀書不行,寫這四句押韻的句子不定怎麼為難了他,只是他未免也太狂妄天真了些,兩人身份如此懸殊,當初二姐想嫁入平陽侯府都沒入得上平陽侯夫人的眼,何況她只是一個名不副實的嫡女。
想到這方菲玥忍不住嘆息。
“姑娘這是怎麼了?”沁紫趴在靜菡耳邊小聲道:“方才面色大紅,眼角眉梢的笑卻是如何也藏不住,怎地突然嘆氣起來?”
靜菡自是知道徐景颯對自家姑娘的心思的,只是這種事到底不好說,只搖頭道:“姑娘的心思,我也不知呢。”
靜菡微微提高了音量,方菲玥這才想起靜菡沁紫還在屋裡,忙斂了心思,道:“你們兩個每人撿兩支簪子拿去戴吧,再給纖紫每人一支,其餘的便好好收著起來。”
“是。”靜菡笑了應了一聲,忙拉著沁紫一同抬了那箱子出去。
方菲玥卻是又看了那封信一眼,卻是滿面愁容。
無論是白家還是徐家,依她的身份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嫁去的。這一點她心知肚明,只是為何在看到這封信後心底突然空落落的,反而沒了著落呢。
“唉!”方菲玥嘆息著將那信摺好,裝在床頭掛著的荷包裡,剛裝進去就見靜菡拿了午膳進來,便放空心思,去淨房梳洗了,安心坐下用膳。
方菲玥用過午膳,又在窗前看了會兒,才由靜菡沁紫伺候著歇了午覺。
她剛躺下,就聽見煙綠在門口稟報:“姑娘,老太太派人傳話來,說是讓您過去呢。”
“是現在過去?”方菲玥坐起身問道。
“是,讓您即刻過去呢。”
祖母找我何事?竟是這樣急?方菲玥心中疑惑,卻是忙吩咐靜菡沁紫為自己穿衣梳妝。
她趕到綿福院的時候老太太正跪在佛前上香,見她來忙笑道,“你也來上一柱想,難得佛祖保佑。”
佛祖保佑?難道竟有什麼喜事?她心中越發好奇,只是也不敢多問,忙聽話地從疏雨手中接過香,恭恭敬敬地對著佛祖磕了三個響頭,才將香插在香爐裡。
第一零一回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上了香,方菲玥扶著老太太到大炕上坐了,才笑吟吟問道:“祖母讓疏雨姐姐來喚我何事?”
老太太笑道:“玥兒可聽說過千金宴?”
“千金宴?”方菲玥搖搖頭,“未曾聽說過呢。”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細細為她解釋道:“千金宴每隔四年一次,所謂千金宴乃是歷屆皇后下懿旨讓三品以上官員的嫡女參與的宴會,這些嫡女是要未曾議親嫁人的,目的在於為皇上選取嬪妃,充實後宮。只因前兩年新帝為先帝守喪,這才將千金宴拖至今日。”
方菲玥心裡“咯噔”一下,老太太突然換了她來,又提起千金宴,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