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想到,這麼些年,不放過我們的不就是她麼!”
說著她又淚流滿面,泣道:“卻白白連累了靜姝無故做了孤魂野鬼。”
靜菡拿了帕子小心為方菲玥擦淚,謹慎勸道:“姑娘縱然傷心,卻還是要想想以後可如何打算,奴婢瞧著夫人那邊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模樣。”
方菲玥冷聲道:“孃親都被趕進了莊子裡,她仍不放過,如今又怎會放過我?我倒不如拿了這畫像去老太太跟前,同她拼個魚死網破。”
靜菡聽了大驚,忙跪下勸道:“姑娘三思啊,夫人在方府主事多年,奴婢說句不敬的話,您如今和她硬碰硬無疑是以卵擊石,況且柔姨娘是老太爺親自下令逐出府的,又死無對證,若是您告到老太太面前,只怕夫人也會說您誣陷,此事也只會不了了之,那靜姝姐姐豈非白白送命?”
她說得十分中肯,且字字是理,方菲玥靜下心,咀嚼著靜菡的話,記在心裡。又親自扶了靜菡起來,“我又如何不知道夫人樹大根深,左不是逞一時之快罷了,倒累了你苦口婆心勸了半日。”
靜菡面色一紅,“奴婢多嘴了。”
“不,你說的很好!”方菲玥握緊她的手,誠然道:“你靜姝姐姐去了,如今我能依靠的就是你了。”
靜菡行了一禮,低下頭,“奴婢願聽姑娘吩咐。”
方菲玥沉聲道:“你方才說的句句在理,眼下我們是不能和夫人硬碰硬,要先找到害了你靜姝姐姐的兇手,才能為她報仇!”
“姑娘懷疑靜姝姐姐的死和……有關?”靜菡指了指凝花院的方向。
方菲玥冷笑道:“眼下天下太平,那裡就能冒出賊人,怕也是她的手段!”
“那姑娘如何打算?”
方菲玥看看外頭的天色,只見夕陽正紅,濃豔如血。半晌方才沉吟道:“眼下天色不晚,你先將靜姝被害之事稟了老太太和夫人,且看她們如何說,明日晌午再喊了沁紫來。”
靜菡見她表情平靜,才放了心,又吩咐了纖紫進來伺候,才去了綿福院和凝華院。
回來的時候纖紫正在勸方菲玥用晚膳,她勸了半天方菲玥卻是眼也不抬一下,只顧發呆。
靜菡嘆息一聲,揮揮手讓纖紫出去,纖紫如蒙大赦,鬆了口氣退了出去。
“姑娘……”她上前叫了兩聲方菲玥才回過神來,只是問她:“兩院都去過了?”
“是,都去過了。”靜菡道:“老太太說靜姝是您自小一起長大,您和她的情分自是不同,只是叮囑奴婢們勸您切莫太傷心,到底自己的身子要緊,老太太還說她會將此事告訴老爺,定要抓住那賊人,以免再禍害他人。”
方菲玥點點頭,又問:“夫人如何說?”
靜菡小聲道:“奴婢知道姑娘懷疑,便一直細心留意著夫人的一舉一動。夫人聽到靜姝姐姐沒了好像並不十分驚訝,只淡淡說一個丫頭沒就沒了,您若是覺得身邊人手不夠,她再給您指個人伺候就是。”
方菲玥冷笑,“這些年她裝的倒真是慈祥端莊,如今倒是顯出本性竟連一句場面話也沒了,可見靜姝之事倒真是她下的毒手!”
“夫人如此心狠手辣,姑娘還須小心才是。”
“我自是會小心!”方菲玥壓下心中的恨意,叮囑道:“你們也都小心些,且等明日沁紫來了再說。”
主僕兩人又說了些話,靜菡苦勸著方菲玥吃了些東西,才服侍她歇息了。
夜裡方菲玥睡得極不安穩,柔姨娘骨瘦如柴的模樣和靜姝滿身是血的模樣交替在夢中出現,還有劉氏陰沉的臉,扭曲著對她說:“方菲玥,我不會放過你!我不會放過你!”
“啊!”方菲玥掙扎著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天色陰沉,外頭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
靜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