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香時,小狗子突然一陣猛烈翻騰,籠子發出了較大的動靜,又把她給猛然驚醒了。
屋內一片漆黑,才發現油燈都滅了,撥動燈芯,重新點燃了油燈,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又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書,也忘了看到了哪,隨便翻了一頁繼續看。
已經睡過了一陣,這次再看,也沒那麼容易犯困了,實在是看不下去,書扔到了一旁,繼續幹熬。
獨自一人在屋裡,又熬了個把時辰後,也不知道師兄他們在幹嘛,心思翻來覆去有點熬不住了。
後來想想,這園子裡都是修士,壓根沒人能隨便靠近這裡,能有什麼事?她就起身出去了。
出去前沒忘記把門給鎖了,直接去了外面的青蓮閣上,想看看師兄他們在幹嘛,同時又能兼顧守著下面的房間,閣上還有其他修士可以聊聊天,又能看看夜景。
往閣樓扶欄上一趴,吹著晚風,守著星辰,確實覺得神清氣爽多了。
門窗緊閉的房間內,籠子裡嗚嗚折騰的小狗子突然停了,轉身回頭盯向了屋頂一角。
屋頂角落,斗拱間爬出了一隻蟲子,不是別的,正是大頭。
它早就來了,是循著小狗子的嗚嗚動靜跟來的。
但是它比較怕生,警惕性也高,有陌生人在,它是不敢輕易露面的,察覺到人走了,靜伏了一陣確定沒了其它異常動靜,它才鬼鬼祟祟現身了,就如同它當初在地底熔漿時一樣。
振翅,從斗拱裡飛出,輕輕落在了鐵籠子上,不時偏頭看著裡面的小狗子,對它那被綁住嘴的樣子,似乎有點疑惑不解。
其實自打吃過小狗子吃剩的骨頭後,它幾乎每晚都會看望小狗子。
在雜物院如此,小狗子回了玉園後也是如此,那時庾慶還沒調到玉園,大頭其實就先一步光臨了玉園,在夜間翱翔在聞府的上空,循著小狗子的聲音跑去的。
庾慶到了玉園後,那就更方便了,大頭每晚都會去看望小狗子,如同現在一樣,守在鐵籠子上一等就會等好久。
沒辦法,生活條件受到了限制,庾慶也不好在聞府收集骨頭給大頭吃,怕被人發現異常。問題是聞馨這邊的玉園居然不開火做飯,少見,庾慶想留點骨頭都沒有,只能是偷偷喂靈米給大頭吃。
一樣東西吃久了,換誰都願意換換口味,大頭也一樣,它已經好久沒啃骨頭了。
奈何小狗子如今也沒了肉吃,哪有骨頭給它啃。
大頭每次都是期待而來,一無所獲而歸,好在它有的是時間。
見到大頭降臨,小狗子猶如看到了救星,前肢立刻爬在籠壁上站起,把嘴往上湊,把綁嘴的繩子示意給大頭看。
它的動作意圖很明顯,讓大頭幫它解開嘴上的繩子,求人不行,也只能是求只蟲子了。
因為它知道大頭有這個能力,它親眼見過大頭的霸氣,那是能啃骨頭的主,連骨頭都能輕易咬碎的主,咬斷它這根繩子太容易了。
然而語言不通,大頭搞不懂它是什麼意思。
一如往常,如之前的夜晚一樣,大頭就趴在鐵籠子上看著它,守著它,敢亂來就哭它一臉火星子。
小狗子趴那嗚嗚了好久,兩隻後腿都站酸了,不得解救,最終踉蹌落地,幽幽嗚咽,雙爪繼續捂在臉上往下扒拉。
有些事情也確實是能鐵杵磨成針的。
求助的人不見了,求助的蟲子也不理它,徹底放棄了指望外力相助後,在它自己百折不撓的扒拉下,綁嘴的繩子漸漸鬆動了。
一鬆動就快了,沒多久套在它嘴上的繩子原封不動地脫落了下來。
一得暢通,小狗子喉嚨裡立刻發出“咔咔”咳的聲音,不一會兒就吐出了一顆東西,還帶著繚繞氤氳,正是之前被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