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甘,“原來李部長的志向,不在平息內亂。”
“你這是什麼話?”李清明聽得一瞪眼,“天家簡拔我於羸弱中,也是認可我昔日的一點虛名,我怎麼敢不效死?”
“呵呵,”李永生不屑地一笑,心說你就裝吧,我就不信你沒有這種念頭。
憑良心說,在中土國的傳統認知裡,打贏國戰,比平息內亂威風得太多。
尤其是眼下這種檔次的內亂,看起來國內烽煙四起,挺唬人的,但是實際上,距離打得眼紅,打出腦漿子,還差很遠的距離——軍隊退卻或者投降的時候,都沒燒軍需倉庫。
“你不信,我也沒轍,”李清明生氣了,索性擺出了自己的理由,“實話跟你說,打伊萬人打柔然人,我不用束手束腳,想打就打,活著回來,那就是贏了,回不來就是輸了……但是就算死,起碼不被人戳脊梁骨。”
“但是國內打仗不一樣啊,戰死的話,可能連累家小,就算打贏了……還可能連累家小。”
“沒聽從內閣那幫混蛋的瞎指揮,打贏了也可能是輸,因為你讓人家丟面子了!”
“內戰打起來,可以影響的因素,實在太多了,也太不痛快了,我是個軍人老粗,喜歡靠戰績說話,簡單痛快,朝爭不是我的長處……沒錯,功名只在馬上取,但那指的是外戰!”
李永生不說話了,他能說什麼呢?
李清明是忠於今上的,也敢打仗,但是他的戰爭才華,在內戰裡被束縛了,體現不出來,最坑的是,他現在是軍役部長了,想要我行我素都不可能了。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但是美人不許容妝,名將不許指點江山的話——怕是比白頭還要悽慘幾分。
李永生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李清明心裡那份不甘和憤怒……
第二天中午時分,寧致遠又回到了馬場,他一臉的興奮,“旨意請下來了,便宜行事……是密旨。”
天家的旨意,大致是分為三種,聖旨、中旨和密旨。
聖旨是內閣過了的,最為權威,中旨是越過內閣,直接對三院六部的,因為沒有內閣的認可,權威性不夠高,只過內廷不過內閣,有太監弄權的嫌疑,經常被人汙衊為“矯詔”。
密旨那就是連中旨都不如,中旨在起居注還能看到影子,但是密旨連這個待遇都沒有。
可是不管怎麼說,手握密旨,那也是天家的意思。
無論朝臣認可不認可,博靈起兵南下,哪怕戰事出現波折,博靈的官府亮出密旨來,起碼是可以免責——天家許我們便宜行事。
你可以說我們手續不對,臨時委任的什麼官員無效,可是你想說我心存不軌——抱歉了,那真的不行。
博靈郡想要以奇兵之姿態南下,有一份密旨,是足夠了。
李永生拿到了密旨,就想告辭動身了。
但是寧致遠又攔住了他,“你出來才二十天,博靈那裡的戰爭準備,應該還沒有完成,不如在京城裡多等幾日,沒準還會有別的事麻煩你。”
李永生的眉頭一揚,很詫異地發問,“別的事?”
寧致遠神秘地笑一笑,也不回答。
李永生在京城裡,是真沒什麼事情可做,他雖然在這裡熟人不少,但是他此來是秘密前來的,不好去聯絡。
所以大多時候,他就是呆在御馬監的馬場裡,喝喝酒看看風景。
過了兩日,廣播電臺裡傳出了新的輿情,柔然屢次在邊境生事,朝廷正告對方:中土國喜歡和平,但也不畏懼戰爭。
還有電臺大聲號召,中土的男兒,去柔然邊境建功立業去吧。
李永生也不得不承認,朝廷越來越會使用輿論了,在面對伊萬國的摩擦的時候,是大打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