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誰幫過自己什麼了,但是在那兩個舞女出手的伊始,他還是比較鎮定的,那時誰做過什麼,他隱約記得一些。
李永生又幹掉一甌酒,他身邊的寧致遠低聲笑著發話了,“永生,今天表現如此出眾,成為英王府的乘龍快婿,指日可待啊,呵呵。”
李永生知道,這貨的話,有時候不能全信,所以也只是微微一笑,“那還得多謝寧公公,如非你相邀,我今天還真進不來英王府。”
“看你這話說得,”寧致遠低聲嘟囔一句,“沒有我,你也一樣能進來,倒是你如此大出風頭,對我來說,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此刻他的心裡,確實是百感交集,一來是有點嫉妒李永生,二來則是擔心,自己是不是壞了今上的好事。
他請李永生來,主要是想看一看英王的狼狽,現在今上雖然對他很看重,但他終究不是權臣,在這種劍拔弩張的現狀下,他感覺自己的榮寵有減少的趨勢,才變著法兒地彌補。
李永生大致能理解他的心情,於是笑一笑,“我是你帶來的人,防止了英王被刺殺,正是表現了天家對皇叔的關愛,你這是立功了。”
立個屁的功!寧致遠再明白不過了,天家肯定表面上會表現得欣欣然,但是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那還真的難說。
而他不是朝廷的官員,在宦官口中,朝廷又被稱作外廷,有別於內廷。
外廷官員立了功,會得到豐厚賞賜,就算天家不想給,也有無數同僚幫著爭取,有功必賞,這是天家都無法阻擋的。
但是內廷就不一樣了,天家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浮雲。
這也就是弄臣的悲哀了,論功行賞基本上跟他們無關,在這件事裡,就算天家表面上開心,但是懷恨在心的話,寧致遠的前途,就會出現巨大的陰影。
更苦逼的是,寧公公雖然心裡清楚,卻還無法跟李永生解釋。
所以他只能揚一揚眉毛,端起酒來輕啜一口,然後苦笑一聲,“但願就像你說的那樣吧。”
不過下一刻,他又想到了一個要點:這李永生,可是天家也讚賞過的,到時候天家責怪起來,我說是此人所為,想必也不會受到太多的責備。
他正待開口,問一問那《趙氏孤兒》的話本,猛地大廳外走來一人。
來人是外府的主管,他進大廳之後,衝英王行個禮,大聲地發話,“殿下,門外來了順天府捕房的人,想要知道方才的刺殺事情……可容他們進來?”
這簡直是廢話,區區的順天府捕房,敢來調查英王遇刺?誰給他們的膽子?
事實上,外府管家的表現,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若是他真的拿不準,該不該讓對方進來,就會湊到英王耳邊私語了,斷不會當著這麼多朝廷大臣的面說出口。
既然能大聲說出口,證明他心裡已經有決定了,當著其他人這麼問,不過是走個過場。
果不其然,英王聞言之後,先是一怔,然後冷冷地發話,“順天府覺得,自己接得下這麼大的案子?”
外府主管恭敬地回答,“憑他們肯定是不夠格的,但是這個……事情發生在順天府。”
英王一擺手,淡淡地發話,“這個我知道,他們此來,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也罷,順天府捕房辛苦了,一人賞銀元一塊,著他們離開。”
英王府出手賞賜,一塊銀元就太低了些,雖然這足夠六口之家半個月的開銷,但是親王府的賞賜,太少真的拿不出手。
然而,王府不可能多給,你們過來,不過是走流程撇清責任而已,給你們多了,王府豈不是成了傻子?
親王府不差錢,但也不能亂扔錢。
“好的,領殿下口諭,”外府主管又行個禮,就要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