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以後李某人可以在這裡睡覺。
想到就做,是李永生的風格,他問一下物產室的人,我可以改動這裡的佈局吧?
物產室的人相當痛快,說你想怎麼改都行,只要你不把房子拆了,絕對沒有問題,不過呢……交給我們做好了。
至於說價錢,這也好商量。
李永生比較懷疑這價錢的公道性,畢竟是修院的施工隊伍,算是半壟斷性質的,人家到時候裝修出個天價來,他認還是不認?
景鈞洪見他遲疑,忍不住捅他一下,低聲發話,“讓他們幹就是了,到時候隨便給兩個錢,也就是了。”
李永生愁眉苦臉地低聲發問,“要是他們要得太高,怎麼辦?”
“對他們來說,這是外財,明白不?是外財!”景教諭低聲呵斥他,“這是宋院長撥給你的房子,誰敢要得太高,不想要飯碗了嗎?”
也是啊,李永生點點頭,心說這裡人的道德水準,應該比我想象的強一點。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物產室在忙碌地搞隔斷了,而且這幫人確實厲害,只用了一天,就把隔斷搞起來了,還開了小窗刷了白粉。
李永生為此支付了八十錢——材料什麼的,他沒有付錢,直接記賬了。
然後他徹底地一窮二白了,就是傳說中的兜比臉還乾淨。
書閣勘驗的錢,還得半個月後才下來,他又不想跟肖仙侯蹭飯,所以接下來的兩天,他就待在這播音室內,又貼了一張招租的告示在樓下,等人上門。
播音室裡的小隔間,還少一張床,他正琢磨著,是不是要從器具室弄張床過來,有人找上門了,卻還是樓下裁縫鋪的夫妻。
這夫妻倆捨不得搬走,畢竟在這裡幹了三四年,也有一定的口碑了,尤其是修生家長來探看的時候,幫兒女做幾身衣服,縫補一下,活兒真的不少。
李永生最煩這種手尾不乾淨的事兒了,可是看這夫妻倆的可憐相,他還有點不忍,於是就說你們想續租也行,前面你交的租我不認,現在續的話,再給我交。
他本來也就是個轉租的中間人,這六間房他自己也吃不下去。
不過他能保證的,就是不拖欠修院裡的房租——一個月兩塊銀元。
轉租就能賺錢,他還能弄出一個播音室來,怎麼算都划算了,而且看宋院長的意思,哪怕拖欠都無所謂——其實,這可能才是修院的本意。
他覺得自己表示得很明確了,但是那夫妻倆不幹,說我們本來交過了,憑啥再交?你們收不到我上家的房租,是你們的事,跟我們有什麼相關?
有些人總是喜歡得寸進尺的,李永生也懶得跟他們叫這個真,只是表示,你們有異議,去找物產室——租房不經過他們,你還有理了?
剛將這夫妻倆送走,只聽得下面砰地一聲大響,簡直地動山搖,有人在下面高聲叫著,“李永生這娃娃,快滾出來。”
嗯?李永生疑惑地皺一下眉,他聽得出來,這是摔打下面房間大門的聲音,力氣還極大,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他快步走下樓,果不其然,下面站著四五個閒漢,大冷天敞著胸口,還有人的胳膊上紋了刺青。
以玄青位面的風俗而言,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身上有刺青的多不是良家子弟。
進過監獄的人,臉上會刺字,別人一看就知道這人出過問題。
刺青紋在身上,倒不至於被人誤會,不過紋身的人真的很少。
打頭的那廝,倒是一身長衫,手裡還拎著一把傘,斜睥著李永生,“你便是那乳臭未乾的娃娃?”
李永生沒回答他,而是側頭看一看大門,那扇大門被打掉了一個門軸,在那裡一晃一晃的。
這些人怎麼總喜歡拿大門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