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以一敵二,已經吃了好幾記,肩頭都染紅了。
“去尼瑪的,”李永生合身撲上去,狠狠兩棍,打折了一人的手臂,又踢飛了一人,大喝一聲,“上車,走!”
兩人躍上車去,那粗壯的車伕也跑過來,打馬飛奔。
車伕原本是想給對方留點體面的,但是對方對他不客氣,他也就不需要客氣了,“去哪個教化房?鄴城還是府房?”
“去彰德教化房,”明曉媚很乾脆地回答,她現在的心思,全在楊國箏身上。
小楊同學剛才可是吃老鼻子虧了,身上捱了十幾下,半個臉都腫了,在他的肩頭和大腿上,還有兩個扎出來的血洞。
對方有一人手持雨傘——就是那種帶了鐵尖頭的雨傘,混混們的標配。
鄴城是府城,卻也沒有多大,不多時就到了。
李永生三人下車,亮出試煉的路引,求見府房教化長。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三名教化長都不在,其中兩人去了郡上開會,另一個則是下去視察教化工作去了。
接待者對三名來自朝陽的修生很客氣,“言德室吳室長在,你們有事,跟他說成嗎?”
言德室是教化房三駕馬車之一,雖然有點偏清貴,但重要性不算低。
不多時,一個矮胖的男人走了出來,笑眯眯地發話,“有朝陽大修堂的修生來試煉,真是罕見……來,咱們進屋說。”
吳室長算個耐心不錯的,聽他們說完之後,苦笑一聲,“這事兒,府房還真幫不上什麼忙,三個教化長都不在……我只能記下你們來求助過。”
“不是這樣吧?”明曉媚眉頭一皺,“大修堂的修生出來,不該求助本地教化房嗎?”
小明同學從不把爹媽掛在嘴上——地球界的小明同學也是一樣,而且兩人有一點相似,說話都挺有底氣。
地球界的那位底氣在哪裡,沒誰知道,中土國的這位,底氣卻是在——就算不說爹媽,我是朝陽大修堂的修生哎,沒錯,朝陽的。
吳室長心裡清楚,別人都說本修院,你說大修堂,你就是要拿朝陽壓我們。
但是……沒用啊,朝陽在我們這一畝三分地兒,一點兒用都沒有,朝陽的根腳深,但是在教化系統,朝陽的根腳並不深。
朝陽大修堂的修生,結業之後,差不多三分之一就留京了,還有一些留在了幽州郡,剩下一半回地方的,也都被當骨幹培養,多數都輪不到教化系統。
看博靈的教化系統就知道,最強的博本院,只有一個總教諭是朝陽的,還是朝陽研修生,不是本修生,郡教化房裡,也不見朝陽的修生——圖元青倒是朝陽的,但那是去鍍金的。
養正室的公羊室長,是朝陽的,也算中層領導,但是……公羊室長原本就是博靈人!
按說豫州郡緊鄰幽州郡,朝陽大修堂的影響,可以輻射到這裡。
但是事實上,彰德府教化房,還真不賣朝陽面子——你也知道我們是鄰居,居然不多給我們幾個名額,那就抱歉了,咱們按規矩辦事吧。
吳室長知道這風氣,但是對他個人來說,他不願意招惹朝陽,於是他笑著表示,“你們的求助,我們記錄了,反正……多加小心吧,這兒的治安,遠遠不如京城。”
三人沉默一陣,楊國箏發話了,“府房有客舍嗎?”
這裡的客舍,類似於地球上的招待所,臨時接待一下往來的同僚。
“客舍有,但是……天欲雪的時候,我們接了些孩童來,”吳室長苦笑一聲,“明天休沐,我們也沒想著別人會來。”
三人交換個眼神,齊齊站起身來,“那就不打擾了。”
若是能住在府房的客舍裡,肯定不怕今天那幫人的後續手段,但是讓他們跟孩童搶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