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玩笑話,你何必當真?”
聽到這話,小太監連話都不敢說了,只是沒命地磕頭——這位上司喜怒無常,但是大致的脾氣,他還是清楚的。
奧斯卡見他這副模樣,斜睥一眼之後,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李永生身上,笑著抬手一拱,“偶然路過朱雀城,卻不知你在這裡。”
李永生淡淡地回答,“不敢驚擾天使公幹,不過我在這裡,朝安局卻是清楚的。”
朝安局關我什麼事?奧斯卡心裡暗哼,卻是笑著點點頭,“一路行來,走得也乏了,永生能招待我吃一頓嗎?”
“在這裡吃酒,怕是不太方便,”李永生笑著回答,我們酒家說是正月十五開業,就是正月十五,憑你還不足以令我破例。
奧斯卡並不生氣,事實上,這裡真不是吃飯的好地方,他是御馬監的人,跑到英王之女的產業裡吃飯,這算什麼意思?
更別說,他目前還頂著一個天家使者的名頭——天使去英王九郡主的酒家吃飯,這很可能是釋放出了重要的政治訊號。
就算李永生留他吃飯,他都會拒絕,所以這話,他也僅僅是說一說,誰要當真就輸了。
“那去外面的茶館,喝一杯茶吧?”他轉而邀請李永生出去。
李永生倒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對方,“出去喝茶……這倒不錯,你我好久不見了。”
下一刻,他將頭轉向幾個御林內衛,“但是……我這兒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這哪裡算得上事情?”奧斯卡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一擺手,“孩子們不懂事,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讓他們走人就是了。”
“不懂事的人,我無所謂,”李永生冷冷地看一眼那不住磕頭的小太監。
他不太恨別人,可這廝卻不能輕饒,“但是那些想請出天家依仗,砸了皇族產業的人,我就有點奇怪了,這是臨行之前,得了天家的諭旨嗎?”
小太監聽他倆說起了別的,本來是心裡有點放鬆了,但是聽到這話,再次重重地磕頭,“奧大人,小的冤枉,請您明察。”
他這句話說錯了,徹底地葬送了奧斯卡維護他的決心。
小太監的本意,是說這年輕人有意扣大帽子,目的並不單純——我這身份,可能得天家諭旨嗎?此人磨刀霍霍,未必對的是我。
但是奧斯卡對他的反應,是極為不滿意,這種時候,你老老實實認錯就好,別再辯解,搞那些沒用——辯解的事兒,不該由你來做,你不夠資格。
你要辯解,反倒是顯得我奧公公馭下無方,手下人不懂規矩,沒的惹人恥笑。
還有就是……居然請我明察?我呸,你算什麼玩意兒,也敢笑話我被人矇蔽?
真當我不清楚你那些小九九嗎?
奧斯卡衝李永生微微點頭,“永生你知道,憑他是請不出天使儀仗的,不過是一句妄言,你總不該連這個都信,此事我自然給你一個交待。”
李永生搖搖頭,一臉的無奈之色,“交待就不用了,我打算拆掉酒家,今上既然不喜九公主執此賤業,著人婉轉告知,我們當然會體察天心。”
握草,奧斯卡聞言,頓時嚇了一大跳,咱不帶這麼坑人的!
他只當李永生會逼著自己處理小太監,以發洩怒火,而他自己也打算好了,假巴意思地維護一下,等到了維護不住的時候,就果斷放棄。
其實他現在的維護,也只是在維護自家的面子,保不住下面人,他臉上無光。
他早就決定好了,就算李永生不再追究下去,他都會要那廝好好地清醒一下。
但那就是以後的事了,在場面上,奧公公還打算撐一撐。
可是李永生這一手,就遠出他的意外了:人家要自己毀掉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