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本來想跟到山裡,住那奢華別院,好隨時關注趙欣欣,不過很顯然,他若是離開,酒家連個主心骨都沒了。
所以他只能守在酒家,坐在櫃檯裡,這次可是貨真價實的掌櫃了。
九公主一離開,各種么蛾子也飛了過來,第三天中午,朱雀城賦稅房的官差來了,要收稅。
昔日趙欣欣在的時候,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要向賦稅房繳納流水,但是賦稅房從來沒派人來過,現在她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人來催稅了。
交稅是天經地義的,李永生雖然很討厭這些傢伙看人下菜,卻也沒打算偷逃稅款,“這個稅,是按戶繳納,還是按流水繳納?”
關於中土國的稅種,這裡就不贅述了,簡而言之,對於這種三層的酒樓而言,算是酒家裡規模比較大的了,按戶繳納都要取一個比較高的定額。
但是這個定額,只要不是高得離譜,按戶交稅還是比較划算的。
按流水收稅,那就要緊緊地盯著,多掙多交少掙少交,表面上看是比較合理,但是要被監督賬目,沒有太大的偷漏稅空間。
趙欣欣一開始,就想按流水交稅,沒想著佔朝廷的便宜,她身為英王九公主,若是按戶交稅,誰敢將稅費定得高了?
當然,現在酒家的生意不景氣,按流水交稅,也交不了多少。
李永生問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你們給個章程,我就按你定的規矩來。
至於說合理不合理,那不是他要關心的,趙欣欣是不在,但是她早晚要回來,誰想借機玩什麼花招,那就等著九公主的雷霆之怒吧。
“按戶收,”來的賦稅房兩個官差,都是制修,一高一矮,矮個兒是做主的,他笑眯眯地表示,“一個月一千塊銀元的定額。”
“你開玩笑的吧?”李永生沒打算計較稅費,但是聽到這話,忍不住嗆了,“你知道我們一天的流水,才多少錢嗎?”
我們酒家最近的上座率不錯,若是沒有狂點宮廷御膳菜式的土豪,每天的收入,也就是一百塊銀元左右,低的時候八九十,高的時候,也很少過兩百。
相較第一天的三十多塊銀元,那是高了不少,但是想一想酒樓的規模,真是沒啥可自豪的。
晚上的座位費,不在酒家賬單內,關鍵是彈性也很大,差的時候就是三五個人,五個時辰也就三五十塊銀元,甚至還有光頭的時候,多的時候,也不過十來個人,一百多銀元。
而且這座位費,不是白收的,遇到事情要出面的,肯定也要將成本算進去。
以近期的發展來看,每天按收入一百五算,一個月不過四千多塊銀元,拋去成本開銷,算上酒樓的折舊,盈利未必能到五百塊銀元。
博靈郡郡治七幻城裡,大名鼎鼎的鴻運樓,按流水納稅,每個月也不過六七百塊銀元。
大戶才能享受流水,而我們酒家雖然也是大酒樓,比鴻運樓的規模,還是小很多,定額怎麼就敢定成一千塊銀元?
朱雀城的消費水平,確實高於七幻城——這裡的江湖客太多。
但是……這只是定額啊,而我們酒家的上座率慘不忍睹,鴻運酒樓那邊,說的不是上座率,而是翻檯率。
李永生一看這個定額,就知道這不是收稅來的,是來找麻煩的。
矮個兒稅差臉一沉,“你這是……打算抗稅了?”
“我沒打算抗稅,”李永生笑眯眯地回答,“不過東家不在,你跟我定這個定額,我實在沒權力答應,要不……等東家回來?”
“你們東家回來,也是這個稅額,”高個兒冷哼一聲,“酒樓的規模,就在這裡擺著。”
“那我也沒聽說,這酒樓規模值一千塊銀元稅費,”李永生冷笑一聲,“知道京城來去書苑一個月是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