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錯覺吧!哀傷和火凜天是如此奇怪的組合。
不過他的話的確引起了雪松的注意,讓一向不願多事的他,竟有一窺火凜天心理的衝動。
“被憎恨?”
“你真的感興趣?還是為了想反駁我的論點?”火凜天譏消的看著雪松。
雪松有種被汙辱的不快,轉身欲走。“你若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算我多事。”
火凜天卻比他早一步的擋在他的面前。“偏偏你不想聽,我就非說不可,看是我偏激還是你天真。”
這火凜天的個性實在令人難以瞭解,可卻有一種屬於他獨有的魁惑,讓原想離開的雪松竟打消寓意的等著他的說辭。
“我聽。”雪松挑起一邊眉頭的說。·
“你知道火烈雲吧?”
火烈雲是火雲堡的創立者,一個聽說原是契丹被放逐的公主,她的美豔天下聞名,但手段毒辣也是出了名的。
“她不是你的……”
火凜天不等年雪松把話說完便出聲打斷,“沒錯,那個生我的女人。”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憎惡。
“你用這樣的口氣似是太不敬,再怎麼說,她也為你懷股十月。”
“不敬?我算是客氣的了。”火凜天一揮衣袖,地上的積雪“砰!”地開了一個大坑。要不是雪松閃得快,這會兒免不了一身雪水。
看到雪松的狼狽樣,火凜天似是很愉悅,唇上的笑又微微勾起。
“你要我感謝她讓我當私生子?還是要我尊敬她想得出用小孩綁住男人的方法?對這種蠢女人沒什麼敬不敬的。”
“可至少她還是生下了你,不是嗎?”
“那又怎麼樣?若不是為了要得到她要的男人,她會讓我存在嗎?可惜她失算了,那男人還是不要她,而我卻成了時時提醒她失敗的證物。”
“你一定有段不太好過的日子。”火凜天說得愈輕描淡寫,雪松卻愈是不忍,以他聽到的傳聞,火烈雲的性子一如她的名字,可想而知,火凜天必定有個相當悲慘的童年,也難怪他的性格會這般扭曲。
“你在同情我?”火凜天倏地眉頭皺起,冷不防的招住雪松的手腕,臉上扭曲得像是發狂的野獸。“同情是人為了抬高自己身分所定的可笑東西!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雪松想管自己辯駁,可轉念再一深思,由另一個觀點看來,有的才能同情沒有的,幸福的才能同情不幸福的。那麼火凜天的說法又有什麼錯呢?
“我不是在同情你,或許只是替你難過。”
“難過?”火凜天蹙眉。“這又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他說完,又是仰天大笑。
“這好笑嗎?”
火凜天看著神情有些黯然的雪松,“你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我想這世上會說為我難過的,你大概是第一個,而且可能不會再出現第二個。”
“你太悲觀了。”
“不是我悲觀,而是相對於替我難過這樣的說法,我比較習慣也喜歡的是憎恨。”火凜天冷笑道。
“我不恨你。”雪松淡淡的說。或許是生性淡薄,他對人少有超於討厭和煩怒的情緒。只是他不明白,天下人不都是希望被人喜愛、受人讚賞的嗎?為什麼他卻獨獨要憎恨?
“無妨,我很快會教你懂得怎樣恨我的。”
火凜天緊緊的握捏了一下雪松的手,像是預先的通告。而留在雪松手腕上的紅腫印子,就像是他對此一直言的保證——
他會讓雪松明白什麼叫很意!
他終於找到他夢中的影子了!
火雲堡還在前方十餘里之遙,白定樵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未到火雲堡就能見到年雪松。這突然的幸運讓他幾乎呆怔在當場。
這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