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地呈現在了她面前。
謝衍……
她現在好似才開始瞭解他了。
彼此無言好半晌,明毓說:“我想喝水?”
謝衍才直起了身體,把她的手放回被衾中,把被衾拉上,說:“我去倒。”
說著站起了身,復而又低眸望向她,似有不捨在其中,幾息後才轉身起倒水。
瞧著謝衍走開的背影,明毓才發現這屋子很陌生,還是個夯土屋子。
明毓撐著手臂費了些力氣才緩緩坐了起來,有些費力,環顧了一週,她問:“我們在哪?”
謝衍倒了水轉身走回來,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我們在陸大人手下城外的老家中,就在附近,便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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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把杯盞喂到了她的唇邊。
明毓喝了一盞溫水,喉間也舒適了很多,便是頭也不怎麼疼了。
謝衍問:“有哪裡不舒服嗎?”
明毓道:“頭有一點點不舒服,身體也沒有什麼力氣,肚子……”她頓了頓,低頭看向小腹,一默,臉上憂愁更甚。
“大夫怎麼說?”
她上一世便是因為動了胎氣,才會讓景煜早產且從孃胎出來就身體孱弱。
謝衍的視線也落在了她的孕腹上,說:“大夫說孕期養得好,雖然動了胎氣,但仔細養,孩子生下也會很健康。”
謝衍知道她最擔心的是什麼,是以在大夫來的時候,便問得很仔細。
明毓抬頭,希冀地望向他:“你說的是真的?”
謝衍點頭:“臥榻休養幾日,後邊不能太勞累。”
明毓聞言,鬆了一口氣。
緩過這個勁後,她才開始問那晚的事:“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
謝衍:“陸司直髮現馬車摔下了斜坡,命人下去檢視,馬車無人,便讓人在林子中搜尋。”
“那抓的人呢?謝煊呢?”她又立刻補充道:“是謝煊闖入家中綁架的我……青鸞和春瑛她們沒事吧?!”
那些人雖未帶刀,可手上的棍棒只是不見血,打中要害一樣能要人命。
“謝煊已經被抓了,至於妖道的人沒抓住。而青鸞和春瑛二人
,我只知沒有性命之憂。至於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回了長安後,便立刻回來尋你了。”
明毓端詳了兩眼他的模樣:“我昏迷了多少天,你又多少天沒睡了?”
“你昏迷了兩天兩夜,發了高熱,大夫說你有身孕,有些藥不能用,只能用溫和見效慢的藥。”
“所以你已經兩天兩夜沒闔眼了?”
謝衍不怎麼在意的道:“那些皆是小事,我守著你醒來,等你無事了,我便要走了。”
“去哪?”
“去尋妖道。”
明毓驀地伸手抓住了謝衍的袖子,沒說話,只定定地望著他。
謝衍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妖道一日不除,我一日不能安生。他對付不了我,便會用身邊的人來威脅我。”
話到最後,謝衍聲音越發低啞:“我約莫承受不了第二次失去你。”
明毓垂下眸子,問:“若這次,我沒能平安回來,你又當如何?”
謝衍:“沒想過。”
他並未說實話,若真如此,他大概會與她一起去了,奢望著還有一次像今生這般的際遇,哪怕很渺茫,幾乎不可能,他也會抓住那萬分之一的機會。
明毓沒精力分析謝衍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問:“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又何時回長安?”
這兩個問題,謝衍是真的回答不上。
“待我回來,我在接你回長安。”他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