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你送這個挺好的。要是置辦的銀子不夠,儘管找李管事支就好了。李管事管著我的私房錢。”
語氣很是平和。
徐靜宜正想說不用,她每月四十兩的月例還是夠的。外頭卻有小丫頭隔著簾子通稟,說東跨院那邊來人請她過去。
徐靜宜換了件衣服去東跨院。
不久後東跨院又派了人過來,去妍繡堂請了顧錦朝。
顧瀾的孩子沒了。婆子說是從床上摔下來,磕到了肚子……
錦朝去看她的時候,她還昏迷著,手卻緊緊抓著綾被不肯鬆開。
後罩房悄悄地忙開,端著熱水的婆子進進出出。馮氏站在堂屋裡看著次間的情形。嘆了口氣:“家門不幸……竟然出了這樣的孽事。唉,還是等她挺過來了再說吧……”
五夫人看著躺在床上汗都浸溼鬢髮的顧瀾,不忍地別過眼。她是不想看著這群人睜眼說瞎話的演戲了,她出了堂屋看著天上的上弦月嘆了口氣,伺候她的嬤嬤小聲說:“夫人要是身子不爽,就先回去歇著吧。剛好咱們十一小姐也該吃奶了……”
五夫人點點頭,“你去和娘說一聲吧。看著她身下的血,我還真是不忍心,再怎麼說也是個孩子……”
馮氏聽了婆子的話,點頭應允:“回去吧。這裡也沒多的事。”
她打了個哈欠,跟徐靜宜說:“我也是困了,你先料理一下吧。明日再來跟我說。”
徐靜宜屈身應諾,馮氏就由二夫人扶著回東跨院去了。
錦朝就和徐靜宜說:“……我陪著您等吧。”
正是這個時候,有個小丫頭抱著一個枕頭跑進來,被守在門口的婆子攔住:“秋水,你做什麼?”
小丫頭說:“三小姐前些天睡落枕了,我給她做了個蕎麥皮的枕頭……”她探頭探腦地往裡頭看,好奇地問:“許嬤嬤,三小姐病得厲害嗎?我把枕頭放進去就出來,不耽擱時候……”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裡屋傳來一聲尖銳的喊叫,隨即就是嚎啕大哭的聲音。
她嚇了一跳。張大眼睛看著屋子裡的人。
徐靜宜帶著婆子進側間裡去了。
錦朝閉了閉眼睛,好像又回到了宋姨娘孩子沒了的那個夜晚。
小丫頭站在堂屋外。小聲叫她:“二小姐……”
顧錦朝才問她:“你要做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說,“奴婢做好了枕頭,要放進三小姐的屋子裡嗎?是蕎麥皮的,三小姐前幾天讓奴婢做的。”
顧錦朝接過那個枕頭看了看:“你先下去,我來吧。”
她走進次間裡,顧瀾卻已經不哭了,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臉上卻還是淚痕交縱。
徐靜宜默默地看著她,淡淡地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人啊,該服軟的時候就要服軟。既然你覺得嫁給趙舉人的兒子不好,以後給姚文秀做了小妾,可不要後悔……”
顧錦朝把枕頭放在她身邊,顧瀾伸手摸到了枕頭,睜開眼睛看著顧錦朝:“長姐,你記不記得,你害死我姨娘孩子的東西,就是一個枕頭……”
徐靜宜看了看顧錦朝,錦朝則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顧瀾說:“姨娘瘋了之後我去找過她的東西,被褥什麼的可以燒,枕頭卻是不必的……後來我再想想,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你也是煞費苦心啊……”
徐靜宜卻好像什麼都沒聽到,跟錦朝說:“我去外面看看婆子的熱水燒好沒有,你在這兒陪瀾姐兒說話吧。”徑直走出去,還合上了房門。
顧錦朝才淡淡地說:“你說話可要有根據,不能含血噴人啊。”她明白過來又有什麼用,還敢來反咬她一口不成?早就是死無對證的事,顧瀾也不過是猜測。
顧瀾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