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報復回來……”他握緊了拳頭。
在這邊塞之中,無數的人,在少年時期,都有過與他一般的經歷。
對侵略者的仇恨,對親人的感情,對家鄉桑梓的眷念。
讓一代代的漢朝邊民,在漫長的歲月裡,積蓄起了對匈奴,對侵略者的無邊仇恨。
這仇恨,積蓄至今,已然如同火山一樣,醞釀在西起臨兆東至遼東的廣大土地之上。
復仇!復仇!復仇!
這聲音的力量是如此的大。
以至於連長安城裡的達官貴人,也不能再無視了。
半刻鐘後,腳步聲再次響起。
外面也漸漸的安靜下來。
但田建依然蜷縮在草叢一動不動。
果不其然,一刻鐘後。有馬蹄聲響起。
“各位貴人,也太小心了吧……”聶家大伯熟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此地怎麼可能還有漏網之魚?”
“你們漢朝有句話,叫做小心無大錯……”那個聲音的異族男子的聲音響起來:“若有漏網之魚,後果不堪設想!”
片刻後,這些人離開,田建聽到。馬蹄聲向著北方的武州塞而去。
從聲音判斷,起碼有數百人。
田建在草叢裡依然一動不動的趴著。
直到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嘴唇都結痂了,手上的血液也凝固了。
他才小心翼翼的動彈了一下麻木的身子,悄悄的爬出草叢。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垂。
他站在不久前的空地上,看著那些滴落在草叢上的血跡,一路向前探尋。
然後,他就看到了兩具熟悉的身體。倒在不遠處的山坡上。
山坡上下,一片凌亂,甚至還有斷裂的箭矢。
“兆叔!雲叔!”田建跪倒這兩具身體前,重重的磕頭。
他清楚,若不是有他,以這兩位的身手和經驗,必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們為了保護他,甘願赴死。
“小子的命。是兩位叔父的命換來的!”他磕著頭,說道:“沒有為兩位叔父復仇前。小子將不成親,不生子,不住高屋大宅,頭懸樑,錐刺股,日夜磨礪武藝。增長見識,學習兵法,今日如此,****如此!皇天后土,太一五帝。為我見證!”
說著,他就拿出一柄小刀,削掉自己的一縷頭髮,將它們放在那兩具無頭屍首的身上。
然後他就拿著那柄小刀,在山丘下的空地上,開始刨開土地。
這樣的工作,對於他這樣的少年郎,無疑很吃力。
但他咬著牙關,默默的將泥土挖開。
哪怕是太陽落山,月亮升起,也依舊如此。
用著莫大的毅力和意志力,他終於在第二天凌晨之前,將墓穴挖好。
然後,他擦了擦已經髒兮兮的臉頰,從山坡上,將那兩具屍體拖下來,埋到坑裡,覆上泥土再在上面蓋上厚厚的乾草,儘量遮住屍體的氣息,以避免引來野狼或者狐狸。
將這些事情坐完,田建跪倒墓穴前,磕頭道:“兩位叔父,小子將要遠行了,請兩位叔父在天之靈,保佑小子,安全回到馬邑!”
現在,原路返回馬邑,這是不可能的了。
匈奴人有內應,有帶路的細作。
他們必然摸清楚了沿途的漢軍哨所和警戒點。
馬邑到武州塞的道路,已經不安全了。
但邊塞少年,從小就被教育了許多生存技能。
因此,田建知道,他可以反其道而行,像北方前進,循著小道,在山陵中前行。
這樣就能繞開路上滲透進來的匈奴騎兵和細作們的攔截,回到馬邑城。
他登上山坡,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