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誰?
疼~
絲絲的,不是很疼,是沉,頭沉沉暈暈的,眼皮重重的,努力地撐開一絲,進入的光景裡:一雙狹長如柳葉的眼,流閃著瑩光像波光粼粼的湖面,帶的是一抹清晰的憂楚。
“怎樣?疼嗎?”
再眨兩下眼皮,越過他,看到了頭頂上的天花板以及白燈管,像是靈魂回到了身體裡面,想了起來。
對,她差點被車撞了,幸好有個人從後面撲了她一把。
手撐著床邊,要起來。
姚子業的大手按住她,堅決不讓:“躺下,你有一點腦震盪,要靜養的。”
向來溫溫柔柔的那雙細長的眸子,此刻發著懾人的氣勢,按著她的手也不見半點溫柔。
無奈,躺回床上,問:“這裡是哪裡?”
“部隊醫院的病床。”幫著她,將被子掖好,要將她的手放進去時,注意著沒有碰到她手背塗滿紅藥水的傷口。
蔓蔓注意到了手背上的小傷,忙活動下手指頭,見沒有問題,喘出口氣。
見她這樣子,似乎手比臉重要,完全不像那些愛美的女孩子。
姚子業和坐在床邊的陸君,兩個人互相看了看。
跟著轉頭,蔓蔓看到了坐椅子上的冰山一隻手纏了繃帶,一怔:“你救了我?”
“不是我,還有誰?”冷而高雅的嗓子,話裡含了另一種含義。
救了人,都是這個冷傲萬年不變。
蔓蔓心裡嘆氣:“謝謝。”
“不用謝。”
是真的不用,他是她哥。
“不,這人情要還的。”蔓蔓堅持。
哪個人都可以欠,這冰山她真是欠不起,每當想起那五百塊上車費以及後來他追討的三千六。
“你真要還?”冷眸這會忽然是光色轉悠著,帶出了一絲她無法察覺的狡詐。
“是的。”蔓蔓沒有踏進了陷阱的醒悟,點著小頭,“你醫藥費多少,都先計我頭上吧。”
開口閉口醫藥費,她就不能想點別的嗎?
冰山懶懶地啟口:“醫藥費才幾毛錢。”
都知道是難侍候的爺了。
眉雲微鎖:“你想要我還什麼,說吧,只要我能辦到。”
“叫我聲哥。”
默。
真靜,只留下兩雙眼睛,在空氣間交集,探索。
眼睫毛,往上刷了百遍,犀利的月牙兒眼,是因為沒有了眼鏡的關係嗎,看不透這雙冰眸是想做什麼。
“陸上校,你就不怕你妹妹回來,把我揍打一頓?”
冰冷的嘴角,忍不住化開往上提:“好主意。這正好是我想你做的事。”
臉,蔓蔓白潤的臉蛋,鮮有的黑了,額頭齊齊掉下多條黑線:這爺,果然是有意的,變著法子整她。
耳聽,背身過去的姚爺,一聲聲悶笑。
門板,砰砰。
“進來。”君爺的冷調,萬年不變。
咿呀走進來的美人,清楚他性子,一點都不受到影響的,笑吟吟地提了東西走到床邊,只望著床上額頭貼了紗布的蔓蔓,問:“怎樣?他給你貼膠布有沒有弄痛你?”
蔓蔓對大胸美人白露姐姐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深感訝異:原來,君爺還有這招整人的功夫。忽的記起,他給她治腳傷時,拿冰塊狠狠地往她腳踝捂。
眼見蔓蔓的臉一臉老實像回答了問題,白露不客氣地對兩個爺發話了:“人家女孩子,你們下手都那麼狠,有沒有良心的?”
另兩人當場當機了,緊接,齊齊看向蔓蔓的目光:腹黑?
蔓蔓裝作什麼都看不見,問:“我的眼鏡呢?”
“那個,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