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偵探來接替完成。
日本“北支總部”的這位著名偵探,叫錠者。
錠者是個小個子,平頭短髮,留著一撮日本武士慣有的小鬍子,看上去既精幹又老練,而且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透射著一股陰冷的殺氣。據不少人回憶,第一次見到這個日本人時,給人留下的印象,就像在山間的夜晚突然撞見了一隻飢餓的野狼!
因此,在日本同行的圈裡,錠者享有“老狐狸”之稱。
1942年底或1943年初的一個夜晚,帶著一副寬邊墨鏡的錠者,從東京起程,然後在濃濃夜色的遮掩下,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中國古都北平。
錠者潛入北平後,第一個找的人,就是裴文中,可運氣不好,錠者第一次去裴文中家時,裴文中不在。
裴文中回家後,家裡人對他說:“來了一個日本人,叫錠者,還留下了一張名片。讓你明天不要出門,有很要緊的事情找你談。”裴文中拿起那張燙金的名片,斜了一眼,便隨手扔在一旁。他想,跑不了,肯定又是來追問“北京人”的。
第二天一早,錠者再次來到了裴文中家。錠者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一見裴文中,便顯得十分的客氣和熱情。幾句寒暄之後,錠者果然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北支總部’的偵探,奉軍部最高命令,為找‘北京人’化石而來,希望能得到裴先生的鼎力相助。”
“遺憾,我對你很可能無力相助。”裴文中不卑不亢。
“我已經知道保險櫃中的‘北京人’真的已經被人偷走了,剩下的只是一些破碎的模型,同時我還知道盜竊者就是美國人。我想,這些情況裴先生不會不知道吧?現在,我非常希望裴先生能告訴我當時‘北京人’丟失的一些具體情況。”由於這時的北平已完全被日本人控制,所以錠者的言談舉止,沒有任何顧慮,所有的詢問都顯得乾脆利索,毫無拖泥帶水之感。
“我的辦公室在西城兵馬司9號,協和醫學院在東城,兩者離得遠,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知道。”裴文中答。
“裝有‘北京人’的保險櫃由誰掌管?”錠者問。
“我只知道是美國人,到底具體是誰負責,我也不太清楚。”裴文中答。
“‘北京人’標本到底存放在什麼地方?”錠者問。
“協和醫學院婁公樓的地下室。”裴文中答。
“你最後看見‘北京人’是什麼時候?”錠者問。
“大約是日美開戰的前一個月,我因為要找一塊頭骨來研究而進過儲存‘北京人’的地下室。”裴文中答。
錠者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熱衷於做學問的人,不是政治家。只要你肯配合,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為儘快弄清‘北京人’的下落,從現在起你不能出門,至少兩個禮拜內不能出門,要隨時等我找你談話。”
錠者不愧是個精幹、狡詐的老手,從裴文中家出來之後,僅用了三天時間,就把協和醫學院內所有與“北京人”有關和可能有關的人,全部審訊了一遍,甚至就連曾用小車幫助博文把兩個裝有“北京人”化石的箱子送進保險櫃的勤雜人員常文學,也沒漏掉。
但錠者的“工作”,還是沒有取得突破性的進展。最後,錠者把“希望”押在了博文身上。
博文,這個昔日風度翩翩的美國學者,在日本人長達一年多的拘禁中,此時已經明顯地憔悴和消沉了。錠者這次找到他後,不分白天夜晚,一次又一次地審問他,有時還用種種毒辣的手段摧殘他的身體,用種種卑鄙的伎倆汙辱他的人格。漸漸地,博文的精神開始崩潰了,幾乎很快就成了一個神經病。
據說,無論錠者怎麼嚴刑拷打,博文只把“北京人”怎樣裝箱、裝箱後怎樣押送到地下室、而後又怎樣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