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答：“咋了？地主老財家的閨女調戲你你還不接受？”我說：“別亂來，我可是有老婆的人！”老婆得意地笑著說：“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不忘本！”哼……哄老婆開心咱也不傻呀！

“遠遠的，一直到有桃花的地方去……”當那個賣油老人對我這樣說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深深的憂鬱。

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每天清晨，我就帶著砍柴刀上山砍柴。累了的時候，我會找塊岩石歇息，擦著額頭的汗水，透過滿山蒼翠的間隙，眺望山腳下的東京城。

東京城，我的家就在那裡。我的父親原本是西城門的衛隊長，因為得罪了驕橫的王子而被殺了，我的母親，在鬱郁中艱難度生，常常沉溺迷在往事中，在她的回憶裡，那時的東京國泰民安，一派繁榮昌盛，跟我現在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現在的東京城，當年的王子已經成為了東京王，昏庸無能、無心國事，官吏爾虞我詐，盜賊多如牛毛，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已經窮得快揭不開鍋了。

每天傍晚，我都要挑著柴火到東京街頭叫賣。這點微薄的辛苦錢是我唯一的收入，我要靠它養活母親和自己，我總是一省再省地用著。

碰到賣油老人的那一天，天色已晚，他正低頭看著油缸，若有所思。他的身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銅板三個，多少自取。而油缸四周的地面上，油漬橫流，還有各種被撞破、摔碎的碗、盆，甚至是鍋和缸，以及一隻被踩壞的草鞋。可以想像得到，白天，當我在山上砍柴的時候，這“多少自取”的牌子曾經引了怎樣的騷亂。

我從沒見過這個賣油的老人，也不知道他從哪裡來，但我知道，他和我有一樣的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的柴火也越來越難賣出好價錢了。不僅那些官吏們強取豪奪，連曾經善良的人們也開始變得狡詐、貪心。

“小夥子，要買油嗎？”老人抬頭問我。

我捏了捏手中的兩枚銅板：“我只能買一個銅板。”地上有個摔成兩瓣的盆子，我揀起其中半個，舀了油，把銅板遞給老人。

老人卻指著地上另外半個盆子：“不用再多舀一些了？”

“夠了夠了，這半個就已經多了。”我想起我賣柴火的辛苦，又怎麼忍心去佔一個老人的便宜呢？謝過老人，我準備回家了。

“孩子，你知道西門外有一對石獅子嗎？”老人在背後問我。

我當然知道，那是我父親曾經守過的城門，幼年的時候，我幾乎就是騎著那對石獅子長大的，就是現在，我上山砍柴也要經過西門，每天都能看到那對石獅子。

“你記住，哪一天，如果你看見石獅子的眼睛流血了，趕快揹著你的母親離開東京。”

我詫異地轉身望著他：“老人家，石頭怎麼會出血呢？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家裡還有個老母親呢？”

沒有回答，他抬頭望著昏暗的天空，眼睛裡充滿了深深的憂鬱，彷彿在自言自語：“遠遠的，一直到有桃花的地方去……”沒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飄然而去了，耳邊只剩下他的聲音，彷彿在吟唱：……自作孽，天不憐……東京塌，桃花散……

母親說，賣油的老人肯定是上天派來考察東京的神仙，這個可憎的國度快要沒落了。我把賣油老人有關石獅子的預言告訴周圍的人，可他們卻用懷疑的眼神和嘲諷的口氣打我。最後，訊息傳到東京王耳朵裡，官吏把我抓去痛打了一頓，說我妖言惑眾，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我每天跪在石獅子前示眾。

也好，我可以時刻注意著石獅子的眼睛。

一天、兩天、三天……

當我看到石獅子的眼睛漸漸變得血紅的時候，震驚與害怕將我從體力不支的邊緣拉了回來。把守城門和押看著我的衛兵們，都被迅轉黑的天空震驚了，沒有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