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著一個已經喝乾淨的奶茶杯子，在那裡百無聊賴地咬著吸管。

雖然有些無聊，但夜晚的微風席捲水面，撲面而來的是名為舒服的涼爽。

突然，身後出現一道熟悉的聲音鑽進了他的耳中。

回頭看去，路燈下的是季開琴那嬌小的身影。

他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

“我就不能在這？”季開琴冷哼一聲，不滿的反問了一句。

“沒，我只是抒發下在半夜遇到你的感慨，過來。”

無視對方話語中的不滿，白生將屁股挪了下，示意對方過來坐。

季開琴掃視了周圍一圈，發現確實沒有白生屁股下邊這塊區域更好了，半推半就，一副不情願的坐了上去。

這個位置不算太大，坐一個人還好，坐兩個人就顯得有些擠了。

外灘很美，特別是後半夜的外灘，她望著水中被風吹過的波紋，一時間竟有些痴了。

那嬌俏的眉心也逐漸舒展開。

見此，白生這才說道：“小姑娘家家的，眉心皺的那麼緊幹嘛，感覺能夾死一條魚了。”

“小心加劇魚尾紋。”

季開琴翻了個白眼，“你今天剛畢業是吧，那就是23，我25了，比你大，你叫我小姑娘，害不害臊。”

“可你長得小啊。”

“長得小吃你家大米啦！”

看著身邊少女氣鼓鼓的樣子，白生起身，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對著水面一連打出了14個水漂。

動作幅度之大，手險些甩到季開琴的臉上。

“你幹嘛！”

“給我小心點！”

白生聳了聳肩：“抱歉，抱歉。”

氣氛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半晌後，季開琴率先開口：“吶，你說，天賦真的是努力趕不上的麼。”

“你的語氣就已經夠告訴你了，況且，人這一生總要學會和自己和解的，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你不是一個人的。”

“我怎麼感覺，你在罵我。”

“錯覺。”

“唉！”終於，少女忍不住了，深深的嘆了口氣，“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差距這麼大，明明我已經努力成這個樣子了，卻只能碰到你的衣角。”

“可，世界上有很多人連我衣角都碰不到啊。”

“話是這麼說的，可......”

白生直接打斷，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這個樣子跟我又有什麼區別，那些底層音樂人同樣摸不到你的衣角，甚至都無法靠音樂養家餬口，而你靠音樂掙上了，一天賺比那些普通人一個月賺的錢還多，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我這是夢想！”季開琴氣憤的說道。

“那些底層音樂人就沒有夢想麼？”

白生的語氣從冷冽變的越發譏諷苛責，“無法正視人生參差感的你，跟何不食肉糜有什麼區別？”

季開琴愣在了原地，這是她從未想過的角度，從出道以來，在遇到白生之前她的人生都是順順利利的。

不俗的音樂天賦，再加上不俗的美貌，一路上順風順水，雖然偶有挫折，但也能輕鬆的跨過去。

她很想反駁這是那些人對夢想不夠熾熱，但話到嘴邊卻沒法出口。

“看吧，這世界就是這樣的，你永遠也不清楚未來如何，可能堅持二十年突然頓悟一飛沖天，可能堅持一輩子，結果餓死了。”

“天賦也是如此，那是很不講道理的東西，同等情況你天賦不行就是不如對方，再多的努力也是白扯，因為努力只能決定下限。”

“這個話題由你來說還真是諷刺啊，”季開琴揉著衣角說。

“確實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