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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響起來了,他把開關關了起來。我講下去:&ldo;鼠疫有三種。傳統的腺鼠疫引起表面淋巴腺腫大、膿腫。第二種叫敗血型鼠疫,這種鼠疫使血液中毒。第三種鼠疫危及人的肺。這種鼠疫比腺鼠疫更容易感染上,而後者在4世紀使歐洲四分之一的人口喪命,當時英國人稱黑死病。這第三種鼠疫是肺型的。羅斯坦博士在檔案裡給它起了個更為精確的名字:巴斯德列拉鼠疫。這是棍狀的桿菌,在適宜的培養基中,可以在實驗室培養。一旦放出去,透過飛沫傳染,潛伏期很短,只有三四天,比天花快3倍。&rdo;

他並不顯得寬慰。他呆頭呆腦地說:&ldo;歐洲人口的四分之一。你這麼說的吧?&rdo;

&ldo;當時有2500萬人。&rdo;我滔滔不絕地說,就像在紐倫堡審判時我談到海因裡希&iddot;桑森時那樣高談闊論,&ldo;我的豪普特曼,傷亡慘重,我同意這樣說。就是本世紀的納粹鼠疫在死亡營裡殺死的人數只及這個數字的半數。&rdo;

這番話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印象。他正在考慮阿根廷和73號物品。

我索性對他把話說絕:&ldo;在南美洲,對肺鼠疫的自然抵抗力是很差的,因為那裡很長一個時候沒有發生過流行病了,儘管在巴西、秘魯、厄瓜多本來是常發生地方性流行病的。所以我得說,要是羅斯坦博士在阿根廷的兄弟按照給他的指示開啟那個小瓶,在一個坐滿了人的電影院的樓廳上輕輕拍點東西出來,在聖卡泰裡諾的7萬德國人和前納粹分子,一週之內就會喪命。&rdo;

足足有15秒鐘,他一言不發。

&ldo;奎勒先生……他為什麼要這樣幹?&rdo;

&ldo;因為他們殺了他的妻子。&rdo;

&ldo;但是我不理解。這又是你開的小玩笑。&rdo;

&ldo;希望你不會理解。你太年輕,理解不了。你得問問長輩。他們懂得這些事。他們5年之內殺了1200萬人,一半是猶太人。如果你在法庭上聽他們為自己辯護,你能聽到他們殺了600萬自由猶太人的理由。他們說他們殺他們,就因為他們&l;僅僅是猶太人&r;。你看,沒有私人的原因。無怨無仇,沒有報復的念頭,甚至連恐懼的心理也沒有。就給嘗黃星、淘汰營、毒氣爐的滋味。難以理解。但是我倒理解羅斯坦博士。他有個人恩怨,這種恩怨源於他對一個女人深深的愛,源於失去她後的淒涼。一定要讓千百人倒下去。&rdo;

他站了起來,站在我面前。一個長得單薄的年輕人,他還想與他生長的世界搏鬥呢。

&ldo;但是還有其它人呢!鼠疫不會在任何邊界停步的。整個聖卡泰裡諾,然後整個阿根廷‐‐&rdo;

&ldo;再蔓延到更遠的地方,直到他們得到確診,用上磺胺類藥物。道理很簡單:鼠疫同樣吞噬無辜的人們。他懂得這點。他知道在阿根廷有50萬與他同一個種族的人。但是這不能使他停止製造那個東西,也不能使他停止給他兄弟寫這份遺囑。羅斯坦博士是想在生前為他妻子報仇,如果做不到,就同歸於盡。&rdo;

斯坦納用他那雙缺乏想像力的清澈的綠眼晴朝下望著我。我對他已不耐煩了,因為我剛才問過他兩個有關索裡行動計劃情況的問題,他還不得要領。要不,有關索裡的情況,他所知道的不比我知道的多。

那天窩囊地過去了,挫折出現了。經過兩天破譯密寫的艱難工作,我沒有搞出一點有助於進一步瞭解不死鳥的情況。這個檔案可能與羅斯坦曾經想要告訴我的情況無關。他本來沒有理由告訴我他活著是為了摧毀南美一個城鎮,因為不可能期望我贊成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