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e的問題也叫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在當中充當翻譯,儘量多說些客套話,Lyle可能也用上了職業上的公關技巧,兩面周旋。十一點左右,我們告辭離開。對於我父母來說這,對這一天所見所聞的判斷,可能已經超過他們五十幾年閱歷所限,的確是好,卻找不到親切安心的感覺。而Nicole和Cheryl…Ann心裡的感想,我想可以用標準普爾等級打個比方:原先關於我家庭出身的評級或許有A…,見到我父母的真人之後,只剩下BB+。
把我們送回到酒店之後,Lyle在我的房間裡呆了一會兒就走了。他離開之後,我們這個三口之家終於有機會敞開來說說話。媽媽問我婚禮的事情,我一一回答,順口說起自己現在已經不工作了。
“你不上班了?”媽媽很驚訝,我這才想起來,一直沒有跟他們說過我被辭退的事情。我推說是因為懷孕了身體不舒服,律所又不太好請病假,才辭職的。有幾秒鐘時間,沒有人講話,我突然明白他們可能也跟我一樣忐忑吧。我想讓他們放心,想告訴他們我現在不用擔心生計的事情,日常生活所有的開銷都由Lyle負擔,每個月定期還有一筆錢轉到我帳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覺得這會讓他們放心,而且我也說不出口這樣的話。
讓我覺得安慰的是,至少Lyle對我父母還是很尊重的,場面上也盡力幫襯了。但同時也儘量減少和他們接觸的時間,租了一輛車子僱了導遊陪他們遊覽,偶爾一起吃頓飯,到酒店來接我也就是禮貌的上來打個招呼就走。我想,姻親嘛,應該也就是不過如此,處不來的疏遠一些也好。一切相安無事,直到Lyle提起蜜月的事情。
“我們可以去國外生活一段時間,這個季節的瑞士很好玩。”他這麼說。
“肯定死了,我又不能滑雪。”我不以為然。“而且這裡對我來說就是國外。”
“日內瓦湖問起來有海洋味兒香水的味道。下雪的時候,洛桑看上去就像水晶球裡童話之城。我們可以一直住到四月份噴泉開始噴水。”他繼續誘惑我。
“到那時候Caresse已經很大了,我不能坐飛機怎麼辦。”
“可以在法國生孩子,我就是在尼斯出生的,那間醫院的產房甚至都可以看到地中海。”
“那我爸爸媽媽怎麼辦?我想讓我媽媽陪我到小孩滿月。”
他沉默了一下說:“我們沒有說起過這個。”
“我跟你說過他們的簽證是六個月的,返程機票也定在7月份了。”
他看著我,回答:“他們可以在美國住一段時間,到處玩玩。不過結婚之後,應該就是我們兩個人生活。”
他說的很嚴肅,我也有點不高興了,但還是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胸口上,預設了他的想法。
曾經我們是兩個獨立的人,可以說個性都很強吧,我要往西,他要往東,誰都不會讓誰,可能就那樣一東一西的走散了。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遷就他了。
48)請柬
請柬,在我眼睛裡似乎是個魔障。只因為十年以前,曾經有三百張請柬在曼哈頓某棟高階公寓的垃圾管道里提前結束了自己的使命。這一次,沒有那麼多,總共八十五張,白色的,上面有個緞帶打的蝴蝶結,裡面夾著寫明婚禮、雞尾酒會和晚宴時間地點的摺頁,搭配同色的小巧的信封。我和Lyle兩個人坐在窗邊的寫字檯前,花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寫完了。我的字規矩工整,他的大而且漂亮。
我們請來參加婚禮的人並不很多,有兩個人我猶豫了幾天時間,Nick和Rona。
十一月從洛杉磯回來之後,我跟Nick就沒有再見過面,只透過一次電話,告訴他,我要結婚了。
“那太好了。”他回答:“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