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不是罵他,但心裡還是挺彆扭。
旁邊向國樑憋著笑,南冥沒說為什麼要找這個同名同姓的人,他們也沒問,總覺得大概是年輕人吃飽了閒的。
但眼下這狀況,確實是他們沒料到的。
這種整天聚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老人,其實是訊息最靈通的,衛嶸遞了幾根菸過去,就把這位南冥的光輝事蹟,全部都說了出來。
“這個南冥啊,打小嘴裡就沒一句真話,從小就知道拿糖紙包石子騙別的娃娃手裡的糖吃,拿別人路上曬的糧食到小賣部換雞蛋,到了長大了更不得了,這條街上,你挨家問問,沒有一家沒被他騙過,要債的,評理的哪天都排長龍。前幾個月,更是吵吵嚷嚷著說要發大財了,把老嫂子一分一分摳出來的棺材本都偷走了,老嫂子哭了三天三夜,差點連眼睛都哭瞎,這才放出話來,再沒這個孫子。”
這種偏遠地方的農村人,宗族觀念很重,若不是絕望到家了,怎麼也不會連孫子都不認了。
“這小子,你不知道他多不是東西,我老人家他都敢騙,上次我去鎮子上買旱菸,他說幫我捎帶回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鬼迷了心竅,把錢給他了,現在這混賬東西還欠我20塊錢!”說著說著,那老人就激動起來。
“那他現在到什麼地方去了?”南冥覺得,再讓這位老人家說下去,他就要下十八層地獄了,趕快岔開話題。
“誰知道?大概是死在哪了!這混賬兔崽子!”這大爺大罵。
衛嶸連忙又遞了一根菸過去,這大爺笑眯眯接了,才道:“我就聽說,他好像是去臨縣了,說要幹一票大的,以後就吃穿不愁了。”
“臨縣?是哪個臨縣?”南冥問道。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爹。”大爺捏著兩根菸,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了無語的三個人。
“活該騙你20塊錢!”南冥腹誹,這種打聽情報的NPC,白拿兩根菸都不給說清楚的,真不敬業!
“沒事,我那包中華里面裝的是雙葉,兩根雙葉才幾毛錢,打聽來這些訊息,也值了。”衛嶸笑。
南冥也笑了,心裡總算好受些。
“你真裝了雙葉?”向國樑扯著衛嶸低聲問。
“那老煙槍,鼻子一聞就能聞出來,這不是讓南總高興一下嗎?”衛嶸道。
向國樑看看高興起來的南冥,默默點點頭,衛嶸這傢伙,還真挺能摸對南總的脾氣,看來真有點戲。
“南總,您在這裡等著,我再去找些人問問。”衛嶸道,這大冬天的,在門外曬太陽的大爺大媽不要太多,總有人知道。
衛嶸讓南冥和向國樑都在車上等著,自己踩著泥水去了,不多時就回來了,道:“打聽清楚了,他和三四個附近的潑皮無賴,去了勁山縣了,這幾個人每個人走的時候都帶了不少錢,看來真是打算乾點什麼。南總,咱們這就去勁山縣?”
衛嶸擦乾淨腳上泥水,上了車就要開車,南冥卻轉頭看向了旁邊的破舊土房子。
如果沒看到,也就罷了,既然看到了,他怎麼能就這麼離開?
“衛哥,你能不能幫我找幾個泥瓦匠之類的,把這老人家的房子給修修?再去買點柴火煤炭回來,這天這麼冷,真不知道這老奶奶怎麼過的。”
看到那呼呼灌風的牆上的大縫,南冥覺得凍得慌。
衛嶸和向國樑對望一眼,道:“成,包在我身上,等咱們回來……”
“找人不急這一會。”南冥道,“衛哥你看這事該怎麼辦,先把這事兒辦妥了。”
這事兒,還是要著落在那些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身上,從這些人身上問到了村支書的家,村支書正和幾個老頭在家打牌呢,衛嶸把這事兒一說,幾個人都一臉狐疑,凡事涉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