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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姑姑住的城市叫“邢郡”,只要坐火車到了邢郡,他就能找到姑姑。
現在,他唯一能投靠的人只有姑姑,姑姑是他最親的人。
來到滁州火車站,他拼命擠到售票口,對售票員喊道:“我要買去邢郡的火車票。”
一個戴著氈帽的男人撞了他一下後匆匆跑遠,楚一飛站穩後,去掏口袋裡的錢,卻發現那僅剩的買票錢不見了。他焦急地翻遍所有口袋,也找不到一個硬幣。沒錢買票,他只能退出人群,失魂落魄地蹲到地上,託著一張土灰色的小臉,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他這是流年不利嗎?
娘死了,錢又丟了。
他要怎麼去找姑姑?
在火車站外徘徊了許久,楚一飛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幾個人偷偷摸摸從後門越牆跳進火車站。
逃票?
楚一飛咬了一下乾裂的小嘴,猶豫半天。姑姑說做人就要做個誠實善良的人,不能做壞事。老天爺在天上看著呢,你若做了壞事,他早晚有一天會懲罰你。
他該做個不誠實的人,逃票嗎?
他稚嫩的心不斷交戰,最後選擇了逃票。這是他唯一能見到姑姑的辦法。
他偷偷走到後門牆邊,踩著青色的磚牆,吃力地爬上去。
當他坐上火車的時候,一顆心仍因為恐慌而跳個不停。
希望沒人發現。
因為不安與害怕,所以每次有乘務人員檢查時,他都會躲到椅子底下,險險地逃過查票。
當火車終於到達邢郡時,他興奮地扒著車窗玻璃,看著越來越清晰的邢郡火車站,激動地兩眼放光。
“姑姑,飛兒來找你了。”
他望了自己身上沒票,跟著大家一起走下火車。直到走到出站口,他才想起身上沒票,想從後門溜掉的時候,被一個穿著鐵路制服的人抓住脖梗。
“小兔崽子,你要去哪兒?”
“我……大叔……我要尿尿……”楚一飛嘿嘿笑著。
最後關頭竟然被抓到,他也太不幸了。為了不讓對方把自己抓起來,所以他只能開口說謊。
“尿尿?”穿制服的大叔一臉不悅地瞪著楚一飛,“把票拿出來!”
“票?在我腳底下的鞋子裡藏著。大叔,您放我下來,我給您拿。”楚一飛急中生智地說道。
穿制服的大叔想想這麼小的孩子也不可能狡猾到哪裡,於是便將他放到地上。
楚一飛用力將毫無防備的大叔推倒後,就拼命往人群裡擠。
當那位大叔爬起來時,已經找不到楚一飛的人。
正提著行李箱要上火車的範斯岑看到這一幕,不禁皺起眉。
那孩子長得怎麼跟墨菡的侄子很像?
可是墨菡的侄子,不會髒得像個乞丐。
一定是他看走眼。
墨菡的侄子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邢郡來?
“少主?”加藤俊雄站在他身後,詫異地抬頭望著他。
被屬下提醒,範斯岑便提起行李箱,什麼話都不說,帶著屬下走進車廂。他沒履行對父親的承諾,所以這次被急召回去,他知道,自己會受到父親嚴厲的責備與訓斥。
他坐進車廂,頭痛地揉著太陽穴。
他原以為掌握了顧霸天的證據,那個男人就會幫著他一起把墨菡趕出來,誰知道計劃不如變化,顧宸宇偏這時候受重傷。
老天爺竟然不站在他這邊。
楚一飛發現跑出火車站的他迷路了。
邢郡不像滁州,太大,太繁華。他走著走著,就忘記上次走的路。他越走越糊塗,不知道到底怎麼能找到姑姑。邢郡的路就